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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 20160505 杀机四伏的绝地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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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上海市 2016-5-6 14: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沙场》 20160505 杀机四伏的绝地突围:拦住隆美尔的“无冕之师”




二战托布鲁克围城战役 沙漠战场的漫长的围城

 托布鲁克围城战是一场二次大战中在北非西部沙漠战场的漫长的围城,由轴心国的军队包围盟军在图卜鲁格的部队。围城开始于1941年4月10日,从图卜鲁格开始遭到了义德联军的中将埃尔温·隆美尔带领攻击下,一路持续了240天,直到危机被第八军的十字军行动才解除了被围的危机。

  1941年4月8日,也即英国第二装甲师在Mechili全军覆没的那一天,韦维尔将军在托布鲁克召开高级军事会议。他宣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托布鲁克。从隆美尔包围圈中死里逃生的第九澳大利亚师将会同托布鲁克原有的驻守英军一起把守这个关键的港口城市。

  在隆美尔眼里,托布鲁克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托布鲁克还在英国人手里,隆美尔就不可能继续向埃及方向前进太远。从班加西往东,托布鲁克乃是唯一可用的深水港。没有托布鲁克,隆美尔所部每天需要的1500吨水和给养就不得不千里迢迢从班加西甚至更远的利波里由卡车沿沙漠运送过来。所以隆美尔势必尽其所能将托布鲁克守卫者赶入大海。托布鲁克守军的所有给养、弹药和后勤装备都得冒着德国空军的轰炸扫射,经由海路运过来。但是英国人别无选择。在托布鲁克军事会议上,韦维尔将军指着地图上散布在450英里沙漠内的屈指可数的几支英国部队,告诉他的军官们:“在你们和开罗之间没有任何东西了。”

  没有人比隆美尔更了解这个事实。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非洲军团绕过托布鲁克,沿北非海岸向东推进,占领了Fort Capuzzo, Sollum和Halfaya山口。但是英国人的据点仍然在威胁着他的侧后方,继续挺进是没有意义的。托布鲁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整整折磨了隆美尔七个月 -- 他本意要占领整个埃及直达苏伊士运河,现在却在胜利前的一瞬间被一个小小的英军据点厚颜无耻地阻挡住。

  “我们必须尽全力 - 在英国人开挖战壕之前 - 拿下托布鲁克 。” 隆美尔跟他的师长们说。可英国人早就开始挖战壕了。英军早在三月中就开始修补意大利人当初在托布鲁克留下的工事。整个220平方英里的筑垒地域比隆美尔知道的还要坚固的多。最外边一圈防线称做“红线”,长30英里,层层铁丝网中有140个混凝土加固支撑点,每个工事20名士兵防守。红线后面两英里是蓝线,大纵深布雷区加铁丝网,每隔500码一座工事。

  德国坦克在4月11日和12日连续两天向外围阵地发起试探性进攻,都被猛烈的炮火击退。但是隆美尔仍然坚信按计划4月14日全面进攻将一举占领托布鲁克。德军期望着守军在坦克纵队面前一触即溃。隆美尔向他们描绘的胜利是如此触手可及,一个装甲营甚至把他们的办公车辆排在进攻的坦克队尾。

  战斗刚开始似乎看起来很顺利。凌晨5:20AM,第五轻装师的第一波坦克顺利通过托布鲁克南部的一个缺口,守卫的澳大利亚师根本就没有阻挡坦克的意思。但是当德国步兵试图通过这些支撑点时,机枪火力从四面八方打了过来,德军死伤惨重。德国坦克却并不知道发生在身后的屠杀,很快他们就向纵深推进了两英里 -- 坦克不知不觉地进入了一个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陷井。

  忽然间德国坦克兵发现自己陷入火网。反坦克炮从600码的距离交叉射击。一辆Panzer IV坦克的炮塔被反坦克炮弹从车身上彻底打飞。德军指挥官Gustav Ponath中校乘坐的参谋车被反坦克炮弹击中,炸成碎片。烟尘弥漫使坦克驾驶员什么都看不清,坦克在恐慌中四处乱转。最终命令撤退时,坦克兵们还要杀开一条血路退回出发地。德军损失了17辆坦克 -- 其中一辆是被澳大利亚人往坦克履带里塞了根撬棍。第八机枪营伤亡高达75%。一个德国坦克指挥官后来写道:“当时能活着回来很幸运。”

  隆美尔对此怒不可遏。他把失败归咎于第五轻装师的Johannes Streich少将,认为他的坦克部队并没有做最大努力。他指责Streich少将和第五坦克团的指挥官“缺乏果断”。

  两天之后,隆美尔再次组织起攻势。这次他亲自指挥意大利Ariete装甲师和一个意大利步兵师进攻托布鲁克西侧防线。意大利坦克一发现有人向他们射击之后马上就躲入一条干河沟,任凭隆美尔磨破嘴皮子,意大利指挥官无论如何就是不肯进攻。意大利步兵在澳军的反击下迅速投降。隆美尔的一名侍卫官看到一辆孤零零的英国侦察车押解着一整连的意大利兵向着英国防线方向走。他向侦察车开火,以便给那些意大利人创造机会逃跑。“他们的确开始跑了起来,”隆美尔悲哀地注意到,“向着英军的方向。” 两天的攻势中超过800名意大利人被俘。Ariete装甲师损失了90%的坦克 -- 由于机械故障!4月17日,隆美尔不得不取消攻势。

  当时他仍然相信当援军到达后托布鲁克将被攻克。问题是,他低估了托布鲁克守军的意志:35,000名英澳守军由一个和隆美尔一样执著的澳大利亚将军统领 -- Leslie James Morshead少将,51岁。他很简单地看待他的任务:“这里不是Dunkirk,如果我们要撤退,只能自己打出去。无处可逃,也决不投降”。

  每天晚上他都派出20人的巡逻队对敌人发起骚扰攻击。隆美尔很快就领教了这种战术的效果:一天凌晨当他路经某意大利阵地时,他很惊讶地发现阵地上遍布丢弃的意大利钢盔 -- 整整一个步枪营在夜间被掳去!并非所有英军部队都愿意捉俘虏。有一队廓尔括士兵被上级斥责夸大杀敌数字,一怒之下他们重返敌阵,提回来两袋子人耳朵!

  因为白天有德国狙击手,托布鲁克守军把白天黑夜倒了个个:早餐晚上9:30开始,午餐半夜开饭,晚餐在太阳升起之时。生存之道就在于好好隐藏自己。爬入隐蔽工事的士兵们会用骆驼荆来扫除身后的足印 -- 以防德国轰炸机巡踪而来。不但要和敌人战斗,还要打发无聊,日晒,虱子,跳蚤和痢疾等等。

  在两军胶着线上,攻防双方慢慢形成了一种古怪的类似同舟共济的情分。双方都为同样的窘境所困扰:饮用水“看着象咖啡喝着象硫磺”;无法下咽的意大利肉罐头,德国人称之为“墨索里尼屁股”。双方敌意有所缓解。英国担架员Walter Tuit中士在某次攻势后前往战场搜寻伤员,德国人前来告诉他所有英国人都已被送到德军战地医院,而且临别前还送他一份柠檬饮料!每天晚上十点整英国兵和德国兵一起收听贝尔格莱德电台,听Lale Andersen用德语唱Lili Marlene -- 一首哀婉的情歌,一个姑娘守候在军营门口的路灯下等候情郎归来。

  4月30日,隆美尔终于盼来他日思夜想的第15坦克师。下午6:30,德军发动了空前规模的攻势。Stuka轰炸机和榴弹炮不停地轰击着托布鲁克西南的一个山头防御点,德国坦克一涌而上,冲上防御阵地。三小时内德国人就占领了这一片阵地,向防御圈内推进了两英里。当时德军并没有消灭几个由澳军守备的加强支撑点。隆美尔称赞他们说:“(澳军)战斗顽强,甚至伤员也坚持战斗到最后一息。” 第二天凌晨这几个支撑点仍然在配合英军的反击炮火不时地骚扰着德军前进的步伐。

  这种犬牙交错的攻势一直持续了三天。遮天蔽日的沙暴使双方都难以控制部队。一片混乱中谁都不知道到底哪方正在胜利。一个德国卫生兵沿着电话线摸到一辆英军救护车附近,当一个新西兰士兵向他瞄准时德国人愤怒地声称托布鲁克早已被攻克,他是前来救治双方伤员的(作为战俘他后来的确救治了双方的士兵)。

  这是隆美尔损失最惨重的一次攻势。他损失了超过一千名士兵。受最高统帅部委托前往督战的Friedrich Paulus中将(海德尔上将后来说之所以派Paulus中将去是因为Paulus将军是唯一对隆美尔有影响力,能防止他彻底发疯的人)对于如此大量的伤亡感到震惊,尤其是德军士兵在如此“不人道和无法容忍的环境里”作战。他认为托布鲁克目前无法攻克。至5月4日,当英军最后一次反冲击被打退后,德国人还占领了三英里宽两英里纵深的阵地。

  当天国防部长布劳希契给隆美尔发去一份怒气冲冲的最后通牒:马上停止一切对托布鲁克的进攻,禁止进入埃及。隆美尔必须节约兵力守住现有阵地。非洲军团的指挥官非常不情愿地被迫采取守势而不是攻势 -- 但他很快就被证明在防守方面他也是个天才。

  在邱吉尔的一再坚持下,英国人也在计划他们的昔兰尼加攻势。早在4月20日,首相大人就想出了一个大胆的 -- 典型邱吉尔式的主意:一支运载295辆坦克的船队原计划经由好望角前往苏伊士运河。邱吉尔建议由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要快40天。

  自一月份德国空军重创光辉号航母,英国船队就一直不敢进入地中海。但是当邱吉尔知道隆美尔得到了一个坦克师的增援后,他认为这个险值得冒。如果韦维尔将军能在德国坦克师整装完备之前得到295辆坦克,那么他就有能力扭转最近的不利局面。首相大人在给韦维尔将军的电话中非常乐观:“如果这一批物资能顺利到达,那么在六月底德国人就应该被赶出昔兰尼加。”

  实际上这个船队(呼号“Tiger Convoy”)只有一艘船触雷沉没。其余238辆坦克于5月1日运抵亚立山大港。货抵当日,邱吉尔兴奋地给韦维尔将军去电,引用圣经曰:“看吧,今天即是赎救之日” (Behold, now is the day of salvation!) 不过韦维尔却并没有那么乐观:运来的坦克情况很糟,变速器损坏,履带脱落,发动机没有滤沙网 -- 这一点在沙漠战争中尤其重要。他给伦敦回电称不可能在六月中以前发动任何攻势。


  邱吉尔对此极度不满。但韦维尔将军还是做出一定努力。5月15日,在没有新坦克的情况下他发动了代号为“简短”的战役 -- 一次有限的攻势,目标只是获取几个出发点以便于往后的攻势。在戈特准将的指挥下,三路英军向西发起进攻:一路向西北目标是Sidi Azeiz;另一路目标是Fort Capuzzo;第三路目标是Halfaya山口 -- 通往利比亚高原的必经之路。

  英军很快拿下Capuzzo和Halfaya山口。但是在Sidi Azeiz隆美尔发动了反击,把英军打回出发地。戈特准将后撤至Halfaya山口。如果他能守住Halfaya山口的话,那么迄今为止损失的18辆坦克和160名士兵也都不算白费。可惜,5月27日,德军集中优势兵力把英军赶出Halfaya山口。英国人又损失了5辆坦克和173名士兵。“简短”战役一无所获。

  邱吉尔知道隆美尔每天都在加强他的防御,一再要求韦维尔在德国佬站稳脚跟前马上发动大的攻势。问题是,韦维尔不但要应付西非的攻势,他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要解决:英军在四月底被赶出希腊,躲到克里特岛上 -- 现在克里特岛本身也岌岌可危;同时韦维尔还要对付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亲轴心国傀儡政府。韦维尔将军心力交瘁。

  但是韦维尔还是在6月15日2:30分发动了他的昔兰尼加攻势 -- 代号“战斧”。战斧战役其实就是个加大规模的“简短”战役。一个步兵旅加强一个半坦克营前去夺取Halfaya山口;一个步兵旅和坦克旅攻打Fort Capuzzo;另一个加强装甲旅攻打Sidi Azeiz。

  6月15日凌晨6点,Halfaya山口的一个德国炮兵营首先听到英国坦克的马达声。守军指挥官是50岁的Wilheim Bach上尉。此人应征前是曼海姆地区的福音派牧师。后来被他的士兵称做“Halfaya的牧师”。粗壮的巴赫上尉从望远镜里看到英军坦克尚在两英里之外。他吩咐手下不要开火,放敌人进来。当坦克纵队接近时,坦克开始四处开火,炸起一团团烟雾和碎石。但巴赫的德军和Leopoldo Pardo 少校的意大利炮队一直没有开火。9:15am, 英军指挥官Walter O'Carroll中校在进攻队形的尾部听到首车已经进入Halfaya山口,发回电码为“粉点” -- 意味着行动顺利,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忽然间前队指挥官Miles少校惊呼道:“上帝啊!他们有大口径炮!我的坦克被打成碎片!” 德军把88mm高炮身管打平,从悬崖两侧的隐蔽炮位里向英国坦克开火 -- 22磅重的弹丸足以在Matilda坦克上打出个篮球大的窟窿!几分钟内头12辆坦克中的11辆就被一一打中,燃起大火。英军连续发动五次冲锋,被巴赫上尉的大炮给全部打了回去。从那天起,Halfaya山口被英军称为“地狱火山口”。


托布鲁克围城战役

  一路英军成功地把德军赶出Fort Capuzzo,但是英军的西翼却被Hafid山的德军阵地挡住 -- 这里有更多的88大炮。隆美尔迅速从托布鲁克地区抽出第5轻装师和第15坦克师一部前来增援。6月16日凌晨,隆美尔派上预备队。第15坦克师进攻Capuzzo至中午无功而返;第5轻装师绕道向南,侧击英军左翼。和英第七装甲团激战后,德国第5轻装师突破英军阵地,长驱直入,闪击Sidi Suleiman。对隆美尔而言,此时乃战役的转折点 -- 他有可能一举切断敌人退路并歼灭之。他命令第15坦克师大部离开Fort Capuzzo地区,绕道向南加入第五轻装师的行列。6月17日凌晨,德军到达Sidi Suleiman。现在他们将会同Halfaya山口的德军一起围歼包围圈里的英军。

  上午11时,英军第四印度师的F.W.Messervy少将在无法接通指挥部的情况下,擅自决定全军后撤 -- 这个决定及时地拯救了大部分英军逃脱了包围圈。后来在一个沙漠机场的跑道上Messervy少将见到了面无表情的韦维尔。他回忆说韦维尔盯着他看了半天一直没说话,“我以为他要开除我。” 韦维尔后来终于开口:“我认为撤退的决定是正确的。不过命令最好由西非司令部发出。”

  战斧战役最终以英军损失90辆坦克,30架飞机(皇家空军在战役期间一直努力保持空中优势)和近一千名士兵伤亡而结束。英国人还失去一个经由一次胜仗来鼓舞士气的机会。隆美尔承认韦维尔的计划“非常完美。只是他们的重型步兵坦克太慢,根本无法和我们迅速运动的坦克对抗。”

  邱吉尔对此火冒三丈,早已是人所共知。早在五月中他就开始谈论要用奥钦列克中将来替换韦维尔。邱吉尔告诉帝国参谋总长Dill元帅,他不希望在伦敦看到韦维尔。首相大人说韦维尔将军将会喜欢坐在印度的宝塔树下吹吹风。6月22日上午,韦维尔的参谋长给韦维尔送去首相来电:“我认为由奥钦列克将军来接替你担任中东军政长官一职将更加符合公众利益。” 韦维尔正在刮胡子。他瞪着镜子站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说道:“首相是对的。或许是需要一个新手来做这份工作了。” 这是一个绅士对后继者慷慨的的称赞。不过没什么能保证这个后继者就能斗得过隆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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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楼主| 发表于 上海市 2016-5-6 15:18 | 只看该作者
《沙场》 20160504 杀机四伏的绝地突围:以一敌五的小镇阻击战




战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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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帕尔是印度东部与缅甸交界地区的一座边境城市,位于吉大港通往印度东部阿萨姆邦的交通干线上。该城周围是曼尼普尔山脉,近郊是长40英里,宽20英里的英帕尔平原。自英军兵败缅甸撤退至此后,英国人就把英帕尔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军事和后勤补给基地。平原上遍布着军营、医院、军械库、弹药库和军需库。1943年库尔斯克与瓜岛战役结束以后,轴心国丧失了战场主动权,为了扭转不利局面,德国要求日军在印度发动一次大的攻势,打乱盟军的整体部署,获得一个重新扭转战局的机会。 而日军大本营对此建议起初持反对态度,一些日军将领认为1942年可以轻取印度直取中东,但德国却指出攻击印度会师中东会打乱德军的部署,而现在英军已经大大加强了印度方面的防御,并准备积极反攻,而日军由于太平洋前线吃紧,在缅甸的兵力有限,此时日军应该在缅甸进行防御准备,而不是前出进攻印度,所以日军大本营起初并未理睬德军的要求。
不过缅甸15军司令官牟田口廉也中将却积极主张发动这次战役,牟田口廉也是日本陆军中著名的少壮派将领,接替饭田祥二郎中将升任日第15军军司令官以后,一直想找个机会打一仗建立一些功勋,而其手下的各师团长们更是目空一切,认为日军强大无比英军不堪一击,用不着搞什么防御,15军从司令官到下面的师团长都极力主张进攻英帕尔,占领东印度的阿萨姆地区,认为用大约3个师团的兵力以及足够3个星期食用的粮食轻装奇袭,就可在短期内攻占英帕尔,日军用1个师团对付英军1个集团军绰绰有余,因此拼命鼓惑南方军司令部向大本营提出攻击英帕尔与科希马的建议,他们认为夺取英帕尔,不但重创英军动摇整个印度,还可以获得英军储存在英帕尔与科希马的大量物资,弥补缅甸日军作战物资的不足。
而日军南方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和缅甸方面军司令官河边正三中将考虑到后勤方面的问题,起初不大同意这一冒险计划,但是,他们架不住年田口及其手下一批悍将的苦劝,答应由南方军总司令部积极向东京大本营报请批准。
1943年底,寺内大将派其副总参谋长绫部中将赴东京,提出了驻缅日军实施英帕尔作战的意见,请大本营作出决断。鉴于整个太平洋战局对日本愈来愈不利,大本营就英帕尔战役感到疑虑的以下5个问题,征求了绫部的意见:
1.必须慎重考虑防备英印军在孟加拉湾方面和缅甸南部沿海一带的登陆作战,如果在实施“乌”号作战当中出现这种情况,能否采取相应的对策?
2.由于攻占了英帕尔平原,结果是否还需要增加兵力?是否会给防卫缅甸带来不利的后果?
3.我军在缅甸航空兵力严重不足,对完成地面作战有无妨碍?
4.补给能否跟得上?
5.第15军的作战设想是否坚实可靠?
绫部与牟田口同属少壮派将领,俩人私交也一直不错。他这次赴东京前,专程由南方军总司令部所在地的新加坡飞抵缅甸,牟田口在曼德勒为他饯行,拜托他一定完成好晋京的使命。因此,对大本营的疑虑,绫部立即做出了确有把握的答复,并声称,通过实施本战役,可以使防御战凭借英帕尔附近的有利地形,因而反倒可以节省兵力,加强缅甸的防卫。
1944年1月17日,绫部中将带着大本营的批准文件抵达仰光,并向缅甸方面军各高级将领作了传达。至此,印度进攻作战,大本营终于做出了决断。于是日军大本营于1944年1月7日以“大陆指第1776号”的指令,下达了代号为“乌”号的英帕尔作战计划,指令15军占领英帕尔和科希马等要地,而后视情况进而控制整个东印度地区。
而在大本营下达作战命令前,15军就已经进行了动员,开始准备攻击作战所需的弹药等物资,然而15军上上下下普遍认定英军不堪一击,对物资准备根本没有下大力气,对后勤保障问题不仅计划不周,而且准备不足。担任进攻任务的第15军,直到向部队下达展开命令时,原定的后勤保障计划仅完成了18%。不但如此,15军的一些高级将领们可能是对家乡的牛羊印象深刻,准备作战物资时,由于军马一下难以征齐,竟异想天开的用缅甸当地获得容易的牛、羊、大象甚至猴子代替,让这些动物驮上日军的弹药随部队出征,又驮运弹药又可充当口粮,一举两得,连干粮准备都可以省了不少。
所以日军部队出击时,只携带了1—2周口粮、1.5—2个基数的弹药,牵了2万余匹马、牛和象,数千只山羊与猴子。他们计划用这些牲畜驮运物资并兼作食用,估计可支持一个月,至于尔后的后勤补给,只待“打下英帕尔,坐吃丘吉尔”了。英军在战后总结这场战役时写道:“由于对后勤供应需要的估计不足,由于对英军部队战斗素质的估计过低,这就导致了日军的毁灭。”日军在战后总结这次场战役失败的教训时也承认,对后勤保障重视不够是造成这场劫难的重要原因,他们在英帕尔是打了一场“忽视后勤的无谋之战”。
英帕尔方向初期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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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15军夺取英帕尔-科希马的部署是分兵3路出击,同时攻打英帕尔,科希马,乌科鲁尔。15军这次攻击动用了几乎全部可出动的作战部队,15军主力倾巢而出。
主攻英帕尔地区由15军第33师团与第15师团负责,第33师团负责正面突击,第15师团则从北路进行轻装穿插突击,至于科希马,乌科鲁尔地区由第31师团负责夺取,此外日军正面攻击英帕尔的第33师团的攻击部队还将得到15军直辖部队的支持。
15军把直辖的战车第14联队,野战重炮兵第18联队,野战重炮兵第3联队也投入了战场,除了日军15军的部队以外,日军还把在缅甸扶植的缅甸自治军1个师,以及印度国民军1个旅也投入了战场,此外还有泰国盟军的大象运输队也被拉上了战场,这些杂牌军没什么战斗力,在战场上的主要作用只是充当向导,翻译,搬运工而已。
1944年3月8日,日军3个师团以及15军直辖野战重炮兵联队的大炮一起打响,很快就摧毁了钦敦江对岸的少量英军防御部队,开始强渡钦敦江。
牟田口廉亲自率领第15军的3个师团以及缅、印、泰联军共约7万人的兵力,赶着作为肉食给养品的大批活牛、活羊渡过了印缅边界地区的钦敦江,拉开了英帕尔会战的序幕。牟田口廉站在钦敦江畔,口出狂言,宣称:“陆军现已强大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插在英帕尔的太阳旗将宣告我们在印度肯定胜利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日军渡过钦敦江后,起初势如破竹,英军全线崩溃,不过日军也并非没有失算的地方,日第33师团渡过亲敦江后,师团主力分为左右翼两个突击队。为夹击歼灭铁定、通赞地区的英印第17师,两个突击队在3月15日到18日之间分别进到通赞东侧及辛格尔地区,这时,拥有汽车千余辆的英印第17师,正遵照后撤的命令,行进在通赞南北一带悬崖绝壁上的羊肠小道和曼尼普尔河的深山峡谷之间,被日军追咬住。牟田口中将接到这一情况的报告后,大为欣快。然而,万没料到,他的部下们这时错误百出:其中之一是,当该师团右翼突击队插进英印第17师的心脏部位的一个要害地点吐特姆(通赞东北侧)后,发生了错觉,以为对方已向北面逃走,便放弃了吐特姆这个要害而向东侧的山谷集结。及至发觉错误,为时已晚,该地又被英印部队重新占领了;另一错误是,左翼突击队由于兵力太少,所以在与对手激战时向师团部发电称:“销毁了密码本、处理好了军旗,以全部牺牲的决心进行战斗。”柳田师团长误以为他们要全军覆灭,于是命令他们暂时撤退以保存力量,因而等于给英印第17师开放了退路,使其带着数百门汽车牵引的大炮向英帕尔方向撤去,而实际上英军兵力虽多,但战斗力不强,根本不能击败日军第33师团的左突击队,已经准备投降了。
此外柳田师团长考虑补给上的问题,没有立即向英帕尔方向紧追逃敌,并且公然向牟田口提出部队“以立即停止‘乌’号作战,转入防御态势为宜”的建议,气得牟田口不久便撤掉了他的职务,由以骁勇闻名的田中信男少将接替师团长职务。
田中信男受命后,立即在英帕尔以南地区展开积极攻势作战,连续突破英军多条防线,很快打到了距英帕尔西南约20公里的比辛布尔地区。虽然日军也遭到了一定伤亡,师团的战斗力已大为下降,但封锁住了英帕尔的南部通道。
至于从北路进攻英帕尔的日第15师团,奉牟田口军司令官的命令,各个联队一律轻装,“像一团烈火似地穿过群山前进”。他们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丛林,越过河道,在击败英军夺取了英帕尔东北方向的乌科鲁尔以后,于4月8日占领了英帕尔至科希马之间的秘宣,封锁住了英帕尔的北部通道。
面对日军两个师团已对英帕尔形成南北合围夹击之势,斯利姆中将急电蒙巴顿调更多的部队前来增援。面对日军的两个师团已对英帕尔形成南北合围之势,驻守英帕尔地区的只有由斯库纳斯中将指挥的英军第4军的英印第17师和英印第20师。斯库纳斯急电集团军司令斯利姆派兵增援,而14集团军下辖的第15军主力尚在300英里以外的若开地区,从地面赶到需时3个星期。蒙巴顿立即向美国人求助,请求美军帮助空运部队。不过史迪威反对挪用“驼峰”运输线的飞机,给蒙巴顿添了不少麻烦,说服他同意颇费了一番口舌。东南亚盟军地面部队总指挥官吉法德上将,也对增援行动的必要性持怀疑态度。早在3月5日,蒙巴顿就曾要求吉法德开始把救援物资通过陆路运往英帕尔,但是,10天以后,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吉法德对英帕尔的危急程度表示怀疑,受到了蒙巴顿的严厉批评,萨默维尔在日记中写道:“将军(吉法德)动作迟缓,我想,正是由于最高统帅蒙巴顿勋爵个人施加压力的结果才使1个师的兵力得以及时赶到英帕尔,避免了被日军歼灭的结局。”
经过蒙巴顿的努力,美方同意了英方的请求,从3月下旬开始把用于喜马拉雅山“驼峰”运输线的45架“达科他”式运输机借给蒙巴顿使用。美国的“达科他”确实是救命恩物,这45架运输机满载着第15军之第5英印师及全部枪炮,从若开飞往英帕尔平原,协同第4军的部队保卫英帕尔。
牟田口中将的两个师团形成了对英帕尔的南北夹击态势后,5月上旬,牟田口决定主攻方向完全集中在第33师团一个方面。他从山本支队调来坦克和重炮联队,又从新编入的第53师团调来两个步兵大队增援,并亲临第33师团指挥战斗。日军在这个方向的主要对手是英印第20师和第17师。
英印第17师自甩开日军第33师团的围追堵截后,庞大的车队向着英帕尔前进。田中信男师团长对该师迅猛追击,但是没有再次合围住该师。英军士兵终于在4月5日进入英帕尔,而在整个行进过程中,他们的补给品完全是由空投提供的。英印第20师也与此前后,成功地从达木和加包山谷的尽头,边战边撤到英帕尔平原,该师的两个旅驻守在帕莱尔的前面,封锁通往英帕尔的东南方进路,而第3个旅则驻在英帕尔作为预备队。
进攻刚开始,日军就派出重兵向北穿插,占领了一个坐落于伊里尔峡谷和英帕尔—科希马公路之间丛林密布的突出山头。英印第5师赶紧前来助战。一场从4月中旬延续到5月初的激烈战斗,就是在这座具有威胁性的突出阵地上进行的。最后,日军在这座可借以监视整个英帕尔平原的突出山头的南端被击退了。同时,在帕莱尔公路的入口处,英印第20师的官兵也已占了日军精锐丛林部队的上风;那儿的地势峻岭起伏,深谷交错,浓密的丛林绿荫层层覆盖。在这一片绵延25英里的崎岖地区内,只有英印第20师的两个旅兵力,所以要构成一条连续防线是不可能的。于是,英印军就在这一带构筑了一系列切断公路入口处的大小通路和帕莱尔公路本身的工事,同时分兵把守备制高点。在防区内,英印军不断派出战斗巡逻队拦截日军的渗透部队,因而从4月初开始,丛林中就一直未停止过肉搏战。牟田口中将在他的作战地图上把帕莱尔公路上的谢阿姆山口标为一个具有决定意义的突破口,蒙巴顿也几次电令斯利姆中将转告那里的部队,一定要死死守住。4月10日,日军集中坦克和重炮向山口发起攻击;11日,英印军遭到日军严重打击,被迫退守直接俯瞰着公路干线的坦努帕尔。尽管他们展开勇猛反击,将日军逐退,然而,5天以后,日军调来大量增援部队进行反扑,终于再次在英军扼守的薄弱环节上打开了缺口。
牟田口意识到这是夺取胜利的好机会,于是逐渐加强攻势。4月19日夜间,山本支队的所有坦克连续3次发动猛攻,但均被击退。然而在22日,日军还是终于突入英印军的阵地。5月8日,日军又多次企图扩大占领帕莱尔公路入口处周围一带的山地,但都被英印第17师的一个旅挡住。然而,牟田口却认为胜利已经在望,攻进英帕尔已在指顾之间。他又调集了一批增援部队,企图在坦努帕尔突破防线。经过一连几夜的疯狂进攻,日军取得了一些胜利,英印军的防线被迫后撤。无可否认,此时日军已接近于突破对方的防线。但是,12日在空军的配合下,英印部队在一次反击战中,又收复了大部分丢失的阵地。随后,蒙巴顿指示斯康斯军长,把第20师遭到严重减员的一些部队撤出战斗,而将该军兵员足额的第23师派去接防。危机过去了,战线又一次稳定下来。
与此同时,沿铁定公路及周围地区和锡尔恰尔一比申普尔小道一带的战斗也进入了最高潮。日军敢死队在一次夜袭中,成功地炸毁了一座山涧之上连接小道的吊桥。接着,又以一个联队的兵力攻打比申普尔。斯康斯军长不得不把第17英印师的部分部队从英帕尔调来。4月19日,这部分增援部队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到达,在比申普尔西北与敌展开激战,并将其阻击住。
4月末,日军该联队又在比申普尔南面展开进攻,并在一些地段取得突破。进攻中,该联队投入了全部兵力,动用了全部轻重武器,甚至出动一批1式战斗机轮番扫射,但是,日军并没有取得重大突破。这时,该战线还破天荒地出现了几起日军带来的印军士兵过来投诚的事件。他们供认,作战顽强的日第33师团一个前锋联队的3000人中,已有2000多人负伤,阵亡或患病,日军已经断粮,枪弹也已经不够,大量士兵开始染病。然而,也有迹象表明,具有相当规模的日军部队,正向这里赶来增援,英帕尔以南地区的局势仍不容乐观。
当比申普尔的战斗趋于激化时,日军就从原来进攻科希马的部队中调来一些强大的战斗部队。这也正中蒙巴顿的下怀,他认为英帕尔战役主要不应在英帕尔打,那里的地形不利于防御者,而应把日军远远地从离英帕尔近在咫尺的比辛布尔和帕莱尔逐步向南吸引。在日军沿英帕尔公路南下途中,他们占领了设在康拉顿比的英第14集团军的一个补给站。日军在那里遭到了拥有坦克支援的第17英印师一个旅的攻击。5月中旬,该旅开始包围康拉顿比,这时,已经由蒙巴顿从若开地区空运到英帕尔前线的第5英印师前来接替该旅,后者就转而投入比申普尔战斗。第5英印师得到第7英印师(该师也从若开地区空运到英帕尔前线)的增援,发起一次坚决有力的进攻,于5月21日几乎完整无损地夺回了该补给站。
雨季到来了,飘泼似的阵雨越下越猛,也越来越频繁,地面逐渐变得泥滑难行。由于日军几乎没有空投力量,只得靠丛林中的小道进行陆路运送补给,在盟军空军掌握制空权的情况下,能从缅甸后方运到前线的物资微乎其微,日军官兵仅以在当地抢夺来的一些稻谷充饥,而在居民稀少的地区则只能靠野菜和逮住的野兽填一下肚皮。况且为避免盟军飞机轰炸扫射,在天气晴朗的时候不仅不能举炊,甚至也不敢晾晒一下衣物。看来,蒙巴顿关于雨季作战有利于盟军的观点得到了证实。蒙巴顿认为,除非日军能在最后的全面出击中大获全胜,否则,雨季的阵阵雷鸣就预告了对方的失败。在他看来,这场挫败了敌人企图的大规模消耗战,已接近尾声。在每条可能前进的道路上,日军都被挡住了。他的司令部开始制定自己的进攻计划,不但打算解除英帕尔之围,而且还准备全歼牟田口中将的日本第15军。
科希马方向的战斗与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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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态势看,英印军队在英帕尔方面还处于守势,但蒙巴顿和斯利姆还是开始着手反击了。第一次主动进攻实际上是在5月15日开始的。那天,英印第17师的第48旅楔入日第33师团的后方,并在铁定一英帕尔公路上第33号里程碑处修筑起工事。日军暴跳如雷,把33师团后方的一切可用的部队包括后勤部队都一股又一股地投入了反扑。4天以后,日第15师团也上来一部分加入反扑,但还是被击退了。随后,英印第48旅向北推进到莫伊朗,他们经过激烈的战斗,在那儿设下了另一个立足点,威胁着日军第33师团的后路。
6月初,日本驻缅方面军司令河边正三带病视察了帕莱尔第33师团阵地,听取了师团长田中信男的战况汇报,并亲自向他宣布东京大本营将他由少将晋衔为中将的提升命令。归途于6月5日在东枝会见了牟田口军司令官。河边正三认为本次战役已呈胶着状态,没有什么获胜的希望,继续拖下去只会给日军带来不利,不如撤退。牟田口则态度坚决地说:“英帕尔之战关系重大,决不能半途而废!方面军司令官阁下,应支持我们继续进行下去。” 于是河边正三无奈,还是同意牟田口把英帕尔之战继续打下去。
帕莱尔在英帕尔的东南方向,是牟田口主攻部队的集结出发地域。为了再尽最后一次努力,牟田口决定变更主攻正面,向英帕尔以北迂回,企图从北面打入英帕尔。雨季已真正开始了,倾盆大雨冲刷着大地,小径车道变成了溜滑难行的泥浆带,丛林就像一座蒸汽弥漫的绿色地狱。日军穿过尸体狼藉、散发着恶臭的丛林向前推进。6月10日,日军与英印第20师在丛林里迎面相遇,随即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由于日第33团连续几个月的苦战,全部驮牛,驮羊和大部驮马已被当作充饥物吃掉或逃散,靠人背肩扛的弹药已经几乎用尽,但官兵们在“武士道”精神的支撑下,在丛林里一面和饥饿、疾病搏斗,一面在连绵的阴雨中作决死的战斗。至22日,竟奇迹般地突破了英印军队的堵截,冲出了丛林,打到了英帕尔的边缘。日军官兵们,“遥望英帕尔市街,祈祷着作战成功”。
但是,此时的日军第33师团和配署的第15师团一部,已精疲力竭如强弩之末,它们的实际战斗力与当初渡过亲敦江进入印度时相比,下降到30%以下,部队经连日激战,疲惫不堪,官兵们缺乏给养,口粮从出发时的6两降到4两、3两、1.5两,甚至0.3两,子弹供应不足,士兵被命令每天只许发射30发子弹,后来只发放20发子弹,根本没有力量再进攻了,甚至没有击退对方的反攻之力。它们在英帕尔平原的边缘地带正面临着溃灭的危机。 这就是牟田口廉也中将有勇无谋的冒险结果。如果一支军队经过一系列苦战,面临的却是上门去送死,或者溃逃,那么又何必派去呢?日军大大低估了对手的军事和物质实力。
而英军战前非常重视物资、器材和技术方面的东西,按照西方人的观点,战斗的胜负取决于后勤补给。当英印士兵打仗时能得到充足的弹药、食物、甜酒甚至换洗的衬衣,而日军士兵却啃野菜、嚼生稻谷;当英印第17师的一个营重新占领吐特姆以掩护师主力向英帕尔撤退,而在吐特姆遭包围时,士兵们在高地上唇干舌焦、口渴如焚,又找不到水源,蒙巴顿立即命令空军不惜一切代价去空投贮水袋,从而使士兵们顽强地坚守在那里。而日本官兵却在忍饥挨饿甚至子弹都得不到补给,而牟田口也没有办法解决部队的给养供应。
日军抵进到英帕尔平原的边缘地带,英军早已有所准备。此前,那里所有的后勤部队和皇家空军地勤人员都接到蒙巴顿司令部的通知,要仿照若开战役中的后勤掩蔽所的模式,由驻英帕尔平原内的各单位,分别用坦克和铁丝网建成起一处处环形工事,等待日军来攻击。不过,已经弹尽粮绝的日军第33师团确实再也无力进攻了,田中信男中将默默地等待着牟田口军司令官撤退的决断。而蒙巴顿和斯利姆中将,也忙于调兵遣将,在严阵以待的同时,部署着展开反击的方案。英帕尔正面的战事,暂时平息了下来。
随着雨季的到来,日军大批士兵开始染上了疟疾、痢疾、霍乱、流感等疾病,尤其是军队的克星——伤寒,更是蔓延猖獗。由于缺乏药品和医疗器械,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患病的士兵遭受病痛的折磨。“士兵们的皮肤常常布满溃疡和脓疮,穿着湿透了的衣服躺着任随蚂蚁去叮咬。”雨季的丛林就像是一座蒸气弥漫的绿色地狱,那些被饥饿和疾病折磨的士兵一个个瘦骨嶙峋,成千成千死去。
在科希马方向,东印度那加兰邦首府科希马,位于英帕尔以北50英里,是一座海拔5000英尺地势险要的高原小城。该城是块避暑胜地,当时城内居民不过万人。乌科鲁尔在它的东南面,是科希马通往印缅边境道路的必经之路。
由于盟军在东印度的阿萨姆邦建立了空运和反攻基地,而阿萨姆邦好像一座楔入缅甸北部的狭长半岛,日军要摧毁这个基地,就要越过屏护阿萨姆半岛的两道门户——英帕尔和科希马。所以牟田口中将在进攻英帕尔的同时,即以其第31师团为主力并配署第15师团部分兵力,直扑科希马。
3月8日,佐藤幸德中将率领第31师团乘木筏和小船陆续渡过亲敦江。在唐都和霍马林一带,他们稍事停留休整后,即分成3个纵队向科希马挺进,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纵队是由宫崎繁三郎少将所辖的旅团。英国人承认:“这些亚细亚式纳粹冲锋队员,作为徒步行走的步兵来说,也许可算是世界上最顽强的了。他们在丛林中行军一天所经过的路程,相当惊人;他们在科希马周围出现的时间,比原先预计的要早。”宫崎少将率领的先头部队与第15师团的一部相配合,先是击溃了守卫山夹库地区的一个英印旅,然后向科希马逼进。另外两个纵队则由佐藤师团长亲自率领,从霍马林出发,进攻乌科鲁尔,夺取这个通往科希马的交通要道。
斯利姆中将原认为,科希马四周山岭陡峭,丛林浓密,日军所能派去的兵力至多不会超过一个配备轻武器的步兵联队。但是,情况却愈来愈明显:日军向那里的进攻是整整一个师团的兵力。而科希马城的守军只有一个500来人的西肯特步枪营!在科希马以西30英里的迪马普尔军用物资中转站则仅有一个连在守卫。斯利姆将这一危急情况报告给蒙巴顿,蒙巴顿立即从第5和第7英印师中抽调部队前去增援,并令其直辖的第3特种突击旅作好空运准备。另外,他命令此时尚驻在印度境内的“钦迪”第23远程突破旅前去掩护利多,并急令英第2师从印度内地赶来加强科希马。
科希马之战,首先是由驻扎在该城东面约30英里的阿萨姆团和阿萨姆武装警察打响的。这些由英国军官指挥的阿萨姆士兵,乃是首次参加战斗。但是,他们为保卫自己的家乡而战,表现得异常勇敢。这些阿萨姆士兵以伤亡惨重的代价,阻滞了精锐的日军第31师团的进攻,从而赢得了十分宝贵的时间。同时,他们在退至科希马时,又承担了抢筑防御工事的重任。在连绵不断的山丘上,阿萨姆士兵沿着一条长1英里的山脊构筑起防御阵地,把这个山中避暑胜地改造成一个坚固的堡垒。
负责科希马城防务的是H·U·理查兹上校。他命令城内所有能参加战斗的人都必须拿起枪,文书、给养员、在医院里的轻伤员统统被组织起来。当日军第31师团的1万多官兵气喘吁吁地爬上布拉马普特山顶,逼近科希马城时,第5英印师的第161旅已经空运来到,并驻守在迪马普尔前面8英里的尼丘加德山口。蒙巴顿觉得保卫那个军用物资中转站更重要。他估计,敌人如果占领了科希马,会很快向迪马普尔发动进攻。但是,正如斯利姆后来说的:“佐藤毫无例外地是我所遇到的日军将领中最无见识的一个。他奉命攻占科希马,并在那里构筑工事固守。他那傻瓜头脑中只有一个目标——打下科希马。”实际上,他此时本可以毫不费力地分出一部分兵力攻击科希马,而同时用师团的主力去进攻防御能力尚不强大的迪马普尔,获取了那里堆积如山的各种物资,他拿下并坚守科希马才会有保证。佐藤的第31团最后之所以从科希马前线撤走,缺粮少弹是其中的主要原因。
4月4日,蒙巴顿命蒙蒂·斯托普福德少将接管科希马防守的指挥权。此时,佐藤已摆开了进攻的架势。当天,日军跃出丛林,发起冲锋。虽然英军前哨部队奋勇还击,但是一些阵地还是落入敌手。日军已经取得了进攻这个坚固堡垒的立足点。然而,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发起主攻时,斯托普福德已命令英第161旅的一个先锋营开进科希马。几个小时后,一连拉杰普特兵借暮色的掩护来到科希马。其中,一个排回来时还护送着200名能行走的伤兵和非战斗人员。他们刚从敌人身旁悄悄走过,日军就完全包围了科希马,并切断了科希马一英帕尔公路。当时科希马守军总共已有3500人。第161旅的大部分部队被阻,无法打进去,情况万分危急。
幸运的是,蒙巴顿派来的空军掌握着那里的制空权。在整个白天里,英美军战斗机和战斗轰炸机怒吼着俯冲下来,几乎贴着丛林树顶对日军轰炸扫射,从而加强了防守部队的火力。同时,英国运输机还给守军空投弹药、药品、食物和饮水。这样,佐藤将无论如何大发雷霆,他的部队仍然无法击溃守军,完成对科希马的占领。不久,佐藤停止采用在白天出动步兵轮番冲锋的办法。日军的伤亡如此惨重,以致他不得不在夜间才派士兵出击,可是一到天亮,在英军的炮轰和空袭下,夜间战斗的成果又化为乌有了。
防守部队的伤亡也与日俱增,越来越感到疲惫困顿。他们且战且退,到4月6日退入要塞山上的主要阵地。日军已经截断了守军唯一的水源,所以他们只能完全依靠空军低空投下的那些装满饮水的车轮内胎了。起初,他们守卫着一块大约有1平方公里的地域,但是,他们现在拼死坚守的阵地,只有原来的一半左右。在他们周围各处,在下面的山坡上、在丛林围绕的山谷里,都躺满了一排排日本兵的尸体。从某些方面来说,指挥第31师团的佐藤中将是个典型的武士道军人——刚毅勇猛,冷酷无情。他的最明显的特点是硬拼蛮干。在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几条羊肠小道上,佐藤不惜士兵的生命,把他手下的人马一批又一批地驱赶往上冲。
守军被迫一步步向后退,阵地一寸寸向内收缩。于是,就在加里松山中央那座被称为“避暑别墅山”的小山头上,展开了一场白刃战。现在,日军已经近在眼前,就在科希马地区助理专员优美的花园和网球场上,双方混战一团。日军为了争夺每一码土地,都不得不付出伤亡十几人的代价,最后终于在这两处地方取得了立足点。但守军也并未撤离,日军士兵挖掘的散兵坑,最近的与守军的战壕相距不过二三百米。而佐藤却发电给牟田口军司令官称:“我部已经完全占领了科希马。”
4月8日,蒙巴顿命令向科希马紧急空投两营伞兵。但不少士兵却不幸降落在日军阵地上,被日军击毙或成了俘虏。双方的阵地,确是太近了。10日,蒙巴顿指示已陆续抵达科希马附近的第2师和第7师部队,集结于迪马普尔,然后向科希马守军靠拢。15日,英第2师的一个旅突破了日军的阻击与第161旅会合。随后,第2师的另一个旅在坦克、大炮和飞机的支援下,沿公路发动强大攻势,猛扑主要制高山脊。4月18日,英军突破了日军的战线:一个旁遮普营设法穿过一个溪谷,与科希马的守军会合了。第二天,大量的食品、饮水和药品也送来了。4月20日,英第2师的主力部队终于打到了硝烟弥漫、弹坑累累的山顶上,解救了科希马守卫部队。
包围虽已解除,但要彻底击败日第31师团也确非易事。日军仍盘踞在科希马城外一条长达6公里的丛林密布的制高山脊上,扼守着构筑得很深的暗堡阵地。这是一座林中要塞,两边的绿色峭壁上,长满了密密层层的树木和杂草,根本无法攀爬。第2师的官兵多数时间驻在中东和印度内地等处,还不习惯在丛林中作战,蒙巴顿此时的预备部队不多,也只好派他们前来参战。尽管该师向敌阵地发起一次次果敢的进攻,但付出了重大伤亡也并不能迫使敌人后退一步。而只要日军第31师团守在这个阵地上,迪马普尔—英帕尔交通线就始终要受到威胁,并影响英军在英帕尔方向的防御。蒙巴顿深知这一点。于是,他一面继续向迪马普尔空运部队,一面派“钦迪”旅去占领东南面的杰萨米,以堵击来自亲敦江的日军援兵,并切断佐藤部队补给物资的供应线。
英第2师当前的任务有两项:既要竭尽全力把日第31师团赶下那道山脊,又要协助科希马守军击退敌人对已化为一片焦土的要塞山发动的疯狂反扑。他们和日军杀得难解难分,但直到4月30日,也没有夺下对方的那道山脊阵地。进攻被迫停止了下来,第2师重新整顿队伍,以作最后的突击。5月3日,该师在炮兵和坦克的火力掩护下,发起了一次全面进攻。
这次进攻由斯托普福德少将亲自指挥。战斗打响后,英军向日军的地堡和炮兵掩体发动猛攻,猛烈的炮火使科希马周围丛林密布、水汽熏蒸的群山石崩地裂。然而,当英国步兵喘着粗气好不容易爬上山顶时,却到处都遭到设在那里的日军几十个隐蔽阵地内交叉火力的无情扫射。英国士兵一批批躺在血泊里。直到当日黄昏,继续涌上来的英军才占领了一个制高山脊的一部分,并且紧紧咬住日军不放。5月7日,斯托普福德经斯利姆和蒙巴顿批准,把第7英印师的第33旅也投入战斗,进攻一个叫做贾伊尔山的地堡密布的高地。但当日的进攻除扔下几百具英印士兵的尸体外,毫无结果。3天之后,第33旅再次对贾伊尔山发起猛攻;同时,英第2师也对纵向的山岭展开进攻。英军在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之后,终于占领了贾伊尔山上的大部分日军阵地。次日,增援部队也爬上山去,并开始清除日军的布雷区和开辟道路,使坦克开了上去,从而直接加强了英军的火力。
5月13日,在贾伊尔山上残余的日军阵地也被英印士兵占领。不久,科希马城内的一些日军据点,在英军里应外合的攻击下纷纷遭到摧毁。许多盘据在地堡深处不肯投降日军官兵,被英军坦克的平射炮或绑在竹杆头上的高爆炸药所消灭;还有一些日本兵从掩体冲出来与英军拼命,结果也死在枪口和刺刀之下。
科希马初战告捷的消息,使蒙巴顿非常欣喜。5月15日,他致电斯托普福德,对他的胜利表示祝贺,同时告诫他:“日本第31师团并未被完全击溃,虽然他们的士气已开始崩溃,但仍在那一带坚持着,我们的部队不可有丝毫的懈怠。”
至此科希马方面的战事已发展到这样的局面:日军在科希马外围制高山脊上长达6公里的阵地,相当一部分还在日军的手里;有些地段虽已被英军围住,但他们仍在几乎是难以攻破的山间暗堡里负隅顽抗。对攻击者来说,在绵绵阴雨的冲刷下,那些一般高达3000多英尺、四周丛林密布的险峻的群山变得泥泞溜滑,几乎无法攀爬。这是令英军各级指挥官都感到头疼的事情。然而,又是那个长着“傻瓜头脑”的佐藤中将。帮助英国人解决了这个难题。
佐藤幸德见英军取得了初步进展,天气也越来越恶劣,连日阴雨连绵,便向军司令官提出了放弃科希马阵地、向能得到补给的地点后撤的报告。
芒累,日第15军战斗指挥所内。牟田口接到这个报告大为震惊,牟田虽在战略全局上考虑不周,但在战役问题上还是颇有一套。他立即电告佐藤,指出:“当今正值‘乌’号作战成败的关头,实属全军危急存亡之秋,坚决要求无论如何必须固守科希马战线。因为第31师团一旦后撤,开放了科希马至英帕尔的道路,必将造成全军崩溃。这一点已是洞若观火。”
不过,佐藤并没有接受牟田口的要求。他的后勤补给线被蒙巴顿的空军掐住,雨季也使仅有的一二条丛林小道变得更加泥泞难行。补给上不来,士兵们半饥半饱怨声一片。于是,他将牟田口的电报扔在一边,下令全师团作放弃阵地撤退的准备。6月初,佐藤亲自率领师团主力,带着1500名伤病员开始退却,只留下宫崎繁三郎带一支小部队执行截断英帕尔至科希马道路的任务。留下这点兵力来执行这样艰巨的任务,无非是应付一下牟田口而已。
而且,佐藤撤出科希马战线的行动,对一直在英帕尔以北至科希马以南地区,同第31师团背靠背进行作战的第15师团一点也未通报,使这个师团一下子陷入被英军南北合围的危险境地。此时,该师团的山内正文师团长正发疟疾卧病在床,代行他指挥的师团参谋长是个新手,在官兵中威信不足、指挥不力,友邻部队的撤离更使这个师团雪上加霜。
牟田口得知第31师团擅自撤出科希马战线的消息后,急派军参谋长久野村赶去制止。久野村在伏米内迎面碰上了退却途中的佐藤,指责他擅自撤退违犯军令,同时向他传达军部的新指令:“和第15师团的南翼接上,转而加入进攻英帕尔的战线。”
佐藤脖子一梗:“我师团在毫无希望得到补给的目前情况下,难以执行军部的指令。”说罢,甩开久野村,率领他的人马继续后撤。
久野村回到芒累向牟田口报告,牟田口怒不可遏,当即决定撤销佐藤的职务,由河内槌太郎接任师团长。并决定由柴田卯一接替卧病不能视事的山内正文,任第15师团的师团长。对此,服部卓四郎在其《大东亚战争全史》里写道:“前此,第33师团长柳田中将已被罢免,现在又换了两位师团长。在大战过程中更换全部师团长,这种不祥事件,在具有光荣传统的日本陆军史上向无此例。
英军接到科希马战线的日军有撤退迹象的报告后,立即展开了反击,英军盯上了乌科鲁尔。这里是日第31师团撤回缅甸的必经之地,现在由日第15师团的部分部队负责把守,拿下了乌科鲁尔,就会卡住这股日军的退路,进而全歼它们。蒙巴顿命英第2师和第7英印师陆续向马奥集中,然后夺取乌科鲁尔。
第31师团放弃科希马实际上就断送了日军最后一拼的企图,日军在英帕尔-科希马战役的结局毫无疑问是以大溃败收场了。
最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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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科鲁尔是科希马之战中,英军大规模强攻的焦点。此处与科希马和英帕尔距离几乎相等,原是日军发动英帕尔整个战役的一个兵力集结地。当得知日军第31师团撤退消息后,蒙巴顿一声令下,由科希马蜂拥而下的英军部队,与从英帕尔向前突进的强大部队同时出发,并在预定时刻与其会师。6月22日,两支队伍好比钢钳的两只钳牙,在科希马公路的109里程碑处将日军钳住。被钳的是日第15师团和在乌科鲁尔的印度傀儡军的一个旅,好几支日军纵队正沿着各条通道,向亲敦江逃窜;日第31师团的那些忍饥挨饿、疾病缠身的官兵,也从北面沿着通向乌科鲁尔的吉普小路退下来。第7英印师的先头旅迅速向乌科鲁尔逼近,他们绕过敌人,从西南面发起攻击;师主力第33旅则奇迹般地穿过云层包围的马奥一松桑山峰,从北面发起攻击,而已经疾病缠身弹尽粮绝的撤退日军毫无抵抗能力立即溃散,由于弹药不足,加上体力衰弱,大量枪械被日军丢弃,满地都是日军丢弃的枪械,钢盔,伤员,而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
乌科鲁尔被英军占领和第31师团遭截击,终于促使牟田口终于下了决心:停止“乌”号作战。6月25日,牟田向方面军司令官河边正三试探:“在万一停止进攻转入防御时,根据我军现状,认为退到从印缅国境线上的亲敦江西岸高地经莫莱西北高地至铁定一线,较为合适。”
河边正三早就不想同意牟田口执意要发动的“乌”号作战,认为它太冒险,再说驻缅方面军的主要任务是看守好缅甸,没有多余的力量打入印度境内。现在牟田打不下去了,河边就以方面军的名义,向此时已迁到马尼拉的日本南方军总司令部和东京大本营提出了请求停止“乌”号作战的报告。
南方军总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接到河边正三的报告,随即与东京联系,大本营经几次磋商后同意他们的请求。7月2日午夜,寺内大将即以威作命甲第101号发布了停止“乌”号作战的命令,由驻缅方面军向第15军进行传达。
于是第15军各师团残部开始全线撤退了。日方记载称:这次退却作战是日军战争史上未曾有过的艰苦战斗。各师团既处于艰苦环境中,而将士还由于长期苦战和补给断绝,早已疲惫不堪;众多的伤病员即使用全部兵力也不能抬着护送,而且处在第一线上的人员也大都患有疟疾、痢疾和脚气等病,医药卫生用品的补给,却毫无备。……由于道路泥泞崩坍,车辆完全不能行动。而且时值雨季顶峰,横在我军退路上的蒙尼普尔河、雅纳河、尼瓦河、亲敦江等几条大河自不待说,所有河床干道也都泛滥,洪水奔流。至于我军渡河器材、设备,则寥寥无几,无济于事。……有些部队令伤病员徒步先行,行动困难的大部分选择了自杀的办法。徒步的病人,在沿途的密林中力尽而倒下的、被浊流吞没下落不明的不计其数,凄惨万状。
盟军的情报人员获悉了日本南方军总司令部下达的全线撤退命令,报告给战区总部,蒙巴顿立即指示斯利姆的第14集团军7个师开始全面追击作战。按牟田口的部署,日军的总退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向亲敦江退却,第二阶段向明京山脉退却。要求各师团残部应在7月底之前,撤至并占据亲敦江西岸及加包山谷的耶沙皎一线,然后进行第二阶段退却,渡过亲敦江,退到明京山脉,进入新的防御阵地。
蒙巴顿认为日军已经安全失去战斗力,为争取全歼日军15军于印度境内,遂令斯利姆派部队抢占亲敦江上的各个渡口,并让进攻加包山谷的第81师抢先绕过日第33师团残部背后联络线上的吉灵庙和加里瓦。但在困兽犹斗的日军官兵的拼命抵抗下,英军遭到严重打击,没有能抢先占领亲敦江各渡口,但仍使牟田的第一阶段退却目标迟滞到8月中旬。
8月20日,日军转入第二阶段退却,主要目标是渡过亲敦江。此时的亲敦江因暴雨和山洪,江面宽度已增加到1500米以上,而且各渡河点均暴露在英军火炮和飞机扫射轰炸之下。日方材料称:“当时我军有5000多名重伤病员猬集呻吟在各渡河点,8月25日,我军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渡河退却。经过第31、第15师团后卫部队拼死战斗,和渡河战斗队的奋斗,终于在8月30日夜半,使最后一兵渡至亲敦江东岸。9月下旬,第15师团余部向明京山脉、第31师团余部向实皆及曼德勒退却,军纪和士气陷入了最坏状态,并由于丧失了通讯器材,军司令部与师团司令部的联系不时断绝。第33师团抗击腹背之敌,依然保持严格的军纪和高昂的士气,携带所有武器向钦高地的山脉地区退却。敌军一部出乎意料地继续向亲敦江东岸渗透,第33师团早已损失惨重,此时更有被孤立于钦高地的危险。然而军部无法援救他们,只好信凭该师团的勇敢奋斗精神,期待他们靠自力突破敌人包围,向后撤退。”
不过,斯利姆中将的第14集团军各主力师虽然跟踪追击打到了亲敦江西岸,但遭到日军有力阻击,也没有能达成全歼日本第15军的目标,日军撤退的各师团最终还是在8月下旬渡过了钦敦江回到了缅甸,为了不失脸面的回到缅甸,日军还特意在西岸短暂修整了一下,把伤病员在夜间偷运回后方,至于还有战斗力的士兵则在换洗了衣服后,收集了全部还携带着的武器,把枪械擦亮,排着整齐的队伍在白天大张旗鼓的渡过钦敦江撤回缅甸,免得给缅甸当地人留下日军惨败狼狈逃窜的印象,结果一些缅甸人看见日军昂首挺胸的回来,还以为日军是打了胜仗凯旋呢
在日军撤退到钦敦江东岸后,当时英军并未打算过江追击,也已经准备撤退了。但当时,日军军部都已无法掌握各师团、各部队的情况。撤回缅甸的15军当时也在忙于整理部队,英军的追击部队抵达钦敦江后,日军认为英军大概要渡江杀过来了,15军当时兵器与兵员损失严重,大部分士兵都是伤员病患,平均每个师团只有3000人还能战斗,而且枪械火炮损失严重,有的师团只剩下600条步枪,于是军部与南方军命令15军自行决定是守是撤,而15军此时狼狈不堪,部队根本没有什么斗志了,于是下令放弃钦敦江阵地,直接退到了泰缅边境山区,完成了所谓第2阶段撤退,从此15军在泰缅边境山区与英军对峙到了战争结束
日军放弃钦敦江阵地,英军并无心理准备,英军撤退前,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骚扰炮击,然而不见日军丝毫反应,于是感觉诧异的英军派了一些侦察部队渡江前去察看一下,结果竟发现钦敦江东岸日军早跑光了,而且撤退的十分仓促,连一些大炮都放弃了,于是英军决定乘机占领钦敦江东岸地区,不过英军原本未考虑过渡过钦敦江,所以并未携带大量渡河器材,只得花几天时间就地伐木结筏,这样英军就意外的获取了钦敦江东岸平原,至此英帕尔战役结束
日军约伤亡了3万多名,剩余的2万5千官兵大部分也是营养不良需要修整,在日军伤亡的3万多人中有1万多人死亡或失踪,很多都是病死的。至于英军阵亡1万2千多人,负伤2万8千多人,双方伤亡都很巨大
日军在战役中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严重忽视后勤,弹药,油料与干粮准备都不充分,另外日军还忽视了1个千年不变的基本军事常识,那就是能可靠的在战争中为军队运输物资任务的动物只有骡马,而日军在这次战役中把大量的猴子,山羊,水牛用于为部队输送物资,结果战斗打响后,受到枪炮惊吓的牛,羊,猴子背着日军的弹药四处乱窜,造成了大量物资流失,更加加大了后勤危机,战场上如果跑了1头牛那么日军1个中队1星期的口粮弹药就没了,这些牛羊猴子的逃跑给日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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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上海市 2016-5-6 15:49 | 只看该作者
《沙场》 20160503 杀机四伏的绝地突围 死亡弥漫的丛林“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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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 20160510 核弹炸不沉的诡异战舰





1945年5月7日,“欧根亲王”号与在哥本哈根的其他德国舰只一起向英 军投降。第二天,德国正式投降,英军也于当天接管了这些德国军舰。接下来的20天里,德国水兵享受着战争结束后的宁静,每天除了例行的保养和警戒几乎无所 事事,于是有人想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学开汽车。舰员们先说服了英国警卫,然后又在码头上找到一辆卡车,开设了这个临时“驾驶培训班”,至于燃料更不 成问题——码头的仓库里就有不少。练习了几天就开始考试,科目是开车绕一个码头仓库转一圈,转下来就算合格,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几乎所有学车的人都拿到 了驾照。
5月27日,“欧根亲王”号接到了出发的命令,它和“纽伦堡”号一起,在英国防空巡洋舰“狄多”号和重巡洋舰“德文郡”号的护送下移泊威廉港。“狄多”号在临别时给“欧根亲王”号发来一条灯光信号:愿下次相见时如意。但这两艘军舰再也没有“下次相见”的机会了。
半年之后,根据战胜国对缴获的轴心国舰 艇抽签分割的结果,“欧根亲王”号成为美国海军的财产,并于12月13日驶往威瑟蒙德。美国海军接手后,按惯例将其划分为“未定名的辅助舰”(IX编号系 列),重新将其编号为为IX-300,正式的舰名是USS Prinz Eugen(美国海军“欧根亲王”号)。听到这个消息后,德国舰员如释重负,他们原先担心军舰会被苏联红海军接收,他们则会被扔进战俘营,现在至少牢狱之灾是免了。
美国海军上校亚瑟·哈里森·格劳巴特成为“欧根亲王”号最后一任舰长,他上任后就给IX-300带来了很多富于“美国特色”的东西:多了不少美国水兵,日常供应变得极为丰富,舰上装设了不少咖啡售卖机,还有一个不光彩的改变——专门隔出了“有色人种专用住舱”。接下来美国人下令整修该舰,保留全部武器,还找回了一些德国投降后离去的舰员,这使德国水兵们浮想联翩:有人猜是美国要将她编入自己舰队,有人猜要卖给其他国家,也有人猜是一个富翁看上了这条军舰。
1946年1月13日,美国海军的“欧根亲王”号在德美混合舰员操纵下从威瑟蒙德起航,对长时间的港口生活感到有些厌倦的舰员们对此热情高涨,9天之后抵达目的地——美国波士顿港(期间那个“有色人种专用住舱”没有派上用场)。途中机械故障频发,德国舰员正好借此机会让美国舰员熟悉了这艘战舰,同时他们也互相熟悉。之后,一部分德国船员完成使命,启程回国,另一部分人继续留下来,协助接下来的任务。
在美国的德国舰员过得还算开心,他们第一次见到了普通美国人,而普通美国人也第一次亲眼目睹德国军人。美国人和德国人都对对方有着浓厚的兴趣,都急于知道对方真正的生活状况和这些年来的经历。有一个小插曲,“欧根亲王”号刚到波士顿时, 一个美国人对一名德国水兵说:“你们长的和我们一样,做起事来也一样。”这句话使这个德国小伙子大为吃惊:“什么?难道美国人以为德国人嘴里都叼着一把刀 不成?”在波士顿停留期间,德国舰长和几个船员还被当地的广播电台请去做了一个面向全美的直播节目,他们在节目里介绍了欧根亲王号的战斗经历和德国战前的 日常生活。还是在波士顿的时候,这条传奇军舰的最终命运最后由几乎无所不能的媒体揭晓了:做为即将在太平洋进行的新式武器——威力无边的原子弹实验的“豚鼠”。
不久,欧根亲王号被送到费城,在那里为最后“上路”最准备。到此时为止,德国舰员已经陆续离开美国回国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技术岗位的德国舰员,大量美国方面的人员已经上舰。在沟通上双方有一些障碍——比如各个岗位,各个部件的德-英名称转换的问题,不过到2月初,“欧根亲王” 号又能出现在海上,进行试航,随船的还有许多美国海军其他人员和专家。此时,舰上的火炮系统和雷达系统都已经修复完毕,随时可以再次投入战斗,但再没这个 机会了。在费城,美国人对“欧根亲王”号的主炮产生了兴趣,A炮塔的两门203毫米主炮被卸走以供研究。不过美国人对德国雷达没什么兴趣,认为其工作方式 和美式雷达相去甚远,最后为了在以后的航行过程中稳妥起见,用了两天时间把原来的雷达卸掉,换上了美式雷达。在这段最后的日子里,美国媒体着重渲染了美德双方的良好关系,比如“鲜花在原纳粹军舰上盛开”之类。
1946年3月,“欧根亲王”号起程驶往其最后的归宿——马绍尔群岛的比基尼环礁。在巴拿马的巴尔博亚附近海域,美国海军对其声纳系统(和雷达系统不一样,美国人对该舰的声纳系统一直兴趣浓厚)进行了测试。扮演攻击方的美国潜艇一共发射了34枚练习鱼雷,全部被“欧根亲王”号的声纳系统所发现,并被准确定位。其间好莱坞抓住机会及时进行了骚扰:一个导演问一名德国舰员认不认识党卫队的军衔,被那个德国人有礼貌地回绝了。
在圣佩得罗港,一批德国舰员再一次起程回国。只留下了最后的必要人员,而 这些最后剩下的人也将在到达加州圣迭哥时离舰回国——德国舰员们本来指望可以到夏威夷或是去比基尼看“欧根亲王”号的最后时刻。5月1日,最后一批德国舰 员对这艘“幸运战舰”道了永别,现任舰长、美国海军上校格劳巴特与这些舰员一一握手道别。
1946年7月1日,“欧根亲王”号在比基尼环礁的靶场准备就绪。早上7时,A实验(原子弹空爆实验)开始。9时,一架B-29向靶舰舰队投下一枚原子弹,原子弹在水面上518英尺引爆,一些效应船沉没,但距爆心仅1194码的“欧根亲王”号却只受了点轻伤,依然在水面上飘荡。
7月25日,“欧根亲王”号又参加了第二次试验:B实验(原子弹水中爆炸 实验)。上午8时35分,这次的原子弹在水中90英尺深处爆炸,大量效应船只沉没,但幸运女神仍然在顽强地保护着她的“宠儿”,距爆心仅1990码的 IX-300仍然浮在水面上,甚至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有什么明显的损坏。这艘“幸运战舰”把它的运气一直保持到最后一刻。由于B实验所展现出的巨大破坏力, 原准备进行的C实验——深水核爆实验取消。
8月29日,饱经磨难的“欧根亲王”号退役,并于9月初拖往夸贾林环礁。基本完好但沾染了核辐射的退役战舰锚泊在夸贾林环礁附近,没有人敢靠近,它在那里寂寞地度过南太平洋一个又一个日出日落。
也许是核爆实验中所受的“内伤”开始发作,也许是厌倦了这种等待被锈蚀的生活,3个多月后的12月21日,“欧根亲王”号因风暴损坏了舰尾,并严重进水,侧倾达35度。第二天,在被拖往夸贾林环礁埃努布吉礁的途中,“欧根亲王”号倾覆在一片珊瑚礁中,地点是东经167度41分,南纬8度44分。




激战丹麦海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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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薄云,四级东风吹过卡塔加特海峡。
从格丁尼亚出航两天以后,德国战舰编队在扫雷艇和驱逐舰的护卫下航行在这条波罗的海和北海之间的必经之路。编队司令根特尔·吕特晏斯海军中将指望能悄悄通过这条危险的海峡,但他的计划在这一天落空了。下午一时,瑞典的巡逻飞机从编队上空飞过,指望飞行员发现不了下面这支舰队当然是不可能的。不久,正在巡逻的瑞典布雷巡洋舰“哥特兰”号军舰从德国军舰附近驶过,更加明白无误地告诉德国人被发现的事实。吕特晏斯只能指望瑞典人会严守中立原则,但他的祷告显然没能感动上帝,两名亲英国的瑞典情报官员很快把这一情报通报给英国大使馆,几小时后英国海军就已经知道,两艘战斗力强大的德国军舰已进入北海。本土舰队司令约翰·托维上将命令舰队准备出击,同时密切关注德国军舰的动向。
从遇到瑞典军舰开始,德国舰队开始以“之”字航线航行,防止遭到英国潜艇的攻击。第二天清晨6时45分,就在离卑尔根不远的地方,海军司令部给吕特晏斯发来一份破译的英军无线电报,这是一份英国空军通信站在前一天下午6时8分发给所有巡逻飞机的命令:注意!两艘德国战列舰和三艘驱逐舰正朝北航行!——这显然是瑞典人的情报。
吕特晏斯决定在挪威的峡湾中休整一段时间,以躲避英国人的侦察。这天上午7时9分,德国舰队驶进卑尔根以南的科尔斯峡湾,其中“俾斯麦”号停泊于其中的格里姆斯塔湾,“欧根亲王”号和驱逐舰“Z10”“Z16”“Z23”号停泊于卡尔瓦尼斯湾。中午,旗舰“俾斯麦”号给“欧根亲王”号用旗语发来21日至22日的行动指示:
1、 任务:今晚继续向北进发;
2、 20时,“俾斯麦”号和“欧根亲王”号从卡尔瓦尼斯湾南口出航;
3、 警戒:22时起,全舰对空火炮保持战时警戒;23时起,副炮也进入战时警戒;主炮于明晨根据情况决定是否进入战时警戒;
4、 航行途中,全舰于22时前保持2级战备,之后进入1级战备;22时前,蒸汽烧满,保持20节航速,之后加速至27节。
接到命令后,重巡洋舰在峡湾内下锚,开始加油,同时舰员忙于在军舰舷外涂上更适合北大西洋的灰色迷彩。正在忙活的德国水兵没有注意到,英国人的侦察机正从25000英尺的高空飞过,照相机拍到了这两艘大舰。托维上将从侦察机和间谍的情报判定,停在科尔斯峡湾的就是“俾斯麦”号和“欧根亲王”号,并初步推断他们可能准备从丹麦海峡或法罗群岛两侧溜进大西洋。
夜幕很快低垂,黑暗中,德国军舰陆续起航。第6驱逐舰中队在前,“俾斯麦”号和“欧根亲王”号保持2级战备,以20节航速跟随出发。22时17分,“欧根亲王”号驶出峡湾,进入外海,编队走“之”字反潜航线,航向290度。23时48分,编队改走直线,航向正北(0度)。
就在德国战舰出航的时候,英国人也出动了。托维上将把他的兵力分为两个编队:一个以战列舰“威尔士亲王”、战列巡洋舰“胡德”号为核心,由霍兰中将指挥,旗舰“胡德”号;另一个以战列舰“乔治五世”号、战列巡洋舰“反击”号为核心,托维亲自坐镇旗舰“乔治五世”号。这天晚上,霍兰中将的分舰队驶出斯卡帕湾,准备前往冰岛加油,然后在冰岛—格陵兰岛和冰岛—法罗群岛之间巡逻。托维的分舰队则在斯卡帕湾待机。
5月22日,多云,北海北部刮着4级西南风。英国侦察机顶风起飞,前往科尔斯峡湾监视敌人动静。7时45分,侦察机给托维上将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峡湾空了!德国人显然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离开了锚泊地,整个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立即忙乱起来,大批侦察机被派往挪威和北海北部,力图找到德国战舰的去向。
英国人忙成一团的情报送到吕特晏斯的手上是10时53分,这时护航的驱逐舰分队已经返航,“俾斯麦”号和“欧根亲王”号早已驶过特隆赫姆所在的纬度。看到英国人的忙乱,吕特晏斯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成功地使自己的军舰在没被发觉的情况下踏上了征途。正午时分,德舰编队驶达方位北纬65度53分、东经3度38分,航向转为324度(西北偏北),向丹麦海峡进发,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很顺利。吕特晏斯向“欧根亲王”号发来下一步行动指示:
1、任务:12时起开始穿越坐标AF 1675,1155,AE 3313,2257区域(即丹麦海峡水域)。如果当前的好天气变糟则进入“白色区域”;
2、全舰戒备,随时准备战斗。如果天气变坏将另行发布命令;
3、二级战备巡航,航速增至24节。从5月23日0400时起,进入一级战备巡航,航速增加到27节;
4、 明天1300时,所有钟表时间向后拨一小时。(由于跨越了一个时区——作者注)
在一片乐观气氛中,德国战舰破浪前行。德国海军北方集群13时12分发来的电报更加增加了编队的乐观情绪:由于天气原因,对斯卡帕湾的照相侦察无法进行,但根据侦察机的目视观察,斯卡帕湾内至少有四艘大型舰只。看起来,英国人根本没有发现汉斯们的行动。
而在斯卡帕湾,经过了一天的忙乱之后,英国人仍然没能确定德国军舰的去向,托维决定作两手准备。他一方面命令霍兰中将的分舰队在冰岛西面和西南方向巡逻,一方面率领自己的分舰队出海,准备在法罗群岛至冰岛之间拦截敌舰队。22时45分,“乔治五世”号战列舰、“胜利”号航空母舰以及四艘巡洋舰、六艘驱逐舰组成的庞大编队离开斯卡帕湾;第二天7时10分,战列巡洋舰“反击”号率领三艘驱逐舰从克莱德湾赶来,与托维在外赫布里底群岛附近会合。
英国人忙着调兵遣将的时候,两艘德国战舰正在与挪威海的糟糕海况搏斗,奋力前行。编队仍然保持着24节的航速,挪威海低垂的夜幕和漫天乌云隐蔽了战舰的行踪,也给编队航行带来了不少麻烦。“欧根亲王”号几乎完全看不见前面“俾斯麦”号的身影,只能跟着旗舰的尾迹航行,两舰隔一段时间就用闪光灯和小探照灯互相联络一次,以确认彼此的位置。对德国人来说,这样的天气正适合突破英国海军的防守。“欧根亲王”号的随舰气象员预测这种天气将一直持续到他们航行至格陵兰岛南端。
23时09分,北方集群给吕特晏斯又发来一份电报,在通报了丹麦海峡的冰情后,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5月18日在普利茅斯发现一艘战列舰、四艘重巡洋舰,北方集群据此认为英国人没有发现德国海军的行动。吕特晏斯信心十足,20分钟后,编队转至266度航向,开始进入丹麦海峡。
决定性的5月23日很快来到。“欧根亲王”号紧跟“俾斯麦”号,全舰保持战斗准备,沿着丹麦海峡的浮冰线小心翼翼前行。18时11分,“欧根亲王”号发出警报:右舷发现不明船只!德国舰队如临大敌,炮口全部指向该方向。10分钟后警报解除:一座冰山让人虚惊了一场。但1小时后,真正的敌人来了。“俾斯麦”号发现340度方向有船只阴影,距离大约7海里,那条船很快就躲进远处的薄雾之中,看起来很像一艘辅助巡洋舰。“俾斯麦”号向那艘可疑的军舰进行了5次齐射,但无一中的。跟在后面的“欧根亲王”号倒是从那艘船巨大的上层建筑和三个烟囱上判断出,他们的对手是一艘重巡洋舰。布林克曼是对的,那就是在丹麦海峡巡逻了三天的皇家海军重巡洋舰“萨福克”号。
得到“萨福克”号发回的情报,托维上将大喜过望,他一边命令“萨福克”号和“诺福克”号保持跟踪,一边命令正在冰岛西南偏南300英里巡航的霍兰分舰队前往拦截,同时自己指挥的分舰队也转向前往丹麦海峡。
5月24日5时53分,丹麦海峡之战打响,此战中,“欧根亲王”号共发射179发203毫米炮弹和56发105毫米炮弹,而自己毫发无伤。在“胡德”号被击沉之前,德国重巡洋舰至少命中英国战列巡洋舰一发炮弹;随后又命中“威尔士亲王”号四发203毫米炮弹(其中3发未爆),105毫米炮弹无一命中。
由于“俾斯麦”号在炮战中受伤,无法继续执行任务,吕特晏斯决定让“欧根亲王”号单独前往大西洋袭击盟国运输线,自己则率“俾斯麦”号返回法国港口修理。5月24日14时20分,吕特晏斯给布林克曼发来命令:利用暴雨掩护,“俾斯麦”号将转向西方航行,“欧根亲王”号则保持目前的航向和航速,除非遭遇敌人,否则航行3小时后寻找油船“贝尔辛”号或“洛特林根”号加油。之后独立执行巡逻破交任务。执行任务的命令是“胡德”。
15时40分,“俾斯麦”号发来命令:胡德。随后转向右舷,消失在“欧根亲王”号上水兵们的视野之外。
欧从困守布雷斯特到海峡突破与“俾斯麦”号分开后,“欧根亲王”号独自向南,一开始还能在遥远的水平线上看 见追踪的英国军舰身影,间或还有一两架不明身份的飞机掠过,让全舰官兵提心吊胆一回。但是从24日19时37分开始,英国皇家海军的情况报告里面再也没有提到“欧根亲王”号,约翰牛的注意力全部被“俾斯麦”号这个巨大而美味的猎物吸引过去了。
布林克曼上校的军舰形单影只地在北大西洋巡游。26日清晨,“欧根亲王”号终于找到德国海军西部集群的油船“斯比舍恩”号(Spichern),这时重巡洋舰的油舱只剩250吨燃油。加满油后,“欧根亲王”号取西南航向,杀向大西洋中部。
但德国狩猎者的运气很不好,从26日至29日,在北大西洋广阔海域里巡航的“欧根亲王”号居然一艘敌人船只都没有碰到过。水兵们除了被鲸鱼和云团惊吓几次之外,整日里无所事事。当其他大型水面舰只因种种原因无法攻击盟军海上运输线时,德国海军最有战斗力的战舰之一居然白白浪费宝贵的油料而一无所获,实在让海军司令部面目无光。好在动力设备及时结束了这一尴尬局面,5月29日,“欧根亲王”号发动机出现问题,正好顺水推舟地结束了中大西洋之旅,于5月31日灰溜溜地返回布雷斯特。
希特勒对“俾斯麦”号的悲惨结局大为不满,而海军大型水面舰只的不佳表现更加令他光火,他干脆命令雷德尔不要再往大西洋上派出任何大型舰只。于是,当大西洋上潜艇战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汇集在布雷斯特的“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和“沙恩霍斯特”号、“格奈森诺”号战列巡洋舰只能停在港口作壁上观。雷德尔希望这三艘大舰的存在能够牵制英国舰队的一部分力量,减轻一些潜艇部队的压力。
整个1941年剩下的时间里,除了定期光顾的英国轰炸机,德国战舰的日子过得可谓悠闲。对“欧根亲王”来说,7月2日吃到的英国炸弹让它有机会做一次全面检修,也放了水兵们的大假——除了在空袭中丧生的60人以外。这艘“幸运”的重巡洋舰在干船坞一直待到12月15日,休假归来的水兵们操纵修整一新的战舰进行了将近两个月的试航。在此期间,希特勒“直觉”判断盟军将在挪威发动进攻,于是海军得到命令:把布雷斯特港的三艘大舰调往挪威。在路线选择上,希特勒亲自确定了穿越英吉利的海峡的方案。
1942年2月11日,“雷霆—瑟布鲁斯”行动开始执行。该行动是执行希特勒命令的第一步:首先把三艘军舰调回德国本土。该方案由海军代号“瑟布鲁斯”的海峡突破行动和空军代号“雷霆”的掩护行动组成。这一大胆的、出人意料的方案同样也出乎英国人的意料,皇家海军和空军事先对这一方案一无所知,行动过程中也几乎没对德国舰队造成什么危害。
“欧根亲王”号试航完成后仅4天就参加了这次行动,该舰排在旗舰“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之后组成主编队,6艘驱逐舰和14艘鱼雷艇侧翼掩护,整个舰队由海军中将奥托·西里亚克斯指挥。负责空中掩护的是德国空军战斗机总监阿道夫·加兰德指挥下的250架战斗机。
行动进行得异乎寻常的顺利,德国战舰在2月11日23时45分出发,到天亮的时候已经绕过科唐坦半岛的阿格角,进入英吉利海峡。这一天的天气也很配合德国人,海峡上空云层低垂、朔风怒号,阻碍了皇家海军和空军的侦察。不过大白天航行在“女王陛下引水渠”(对英吉利海峡的戏称)中还是让德国水兵们精神紧张,但好运似乎一直跟随着德国人。10时14分,舰队驶过塞纳河口,接近多佛尔海峡,海峡对岸仍然毫无动静。
对德国人来说,第一次考验来自10时42分的一架英国轰炸机,这架“博福特”式飞机从舰队上空掠过,进行了一次失败的投弹攻击,并向基地报告了自己的发现。但英军基地根本不相信这份报告,给了德国人更多的时间。直到11时20分接到另一架飞机的报告,英国人才恍然大悟:德国舰队已经在眼皮底下了!
这时德舰队已驶入多佛尔海峡雷区,这是德国舰队最危险的时候,由于在雷区中无法机动,如果遭到攻击,将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不过这时上帝仍然站在德国人一边,英国人的攻击姗姗来迟:12时,德国舰队驶出雷区20分钟后遭到第一次攻击,5艘英国鱼雷艇在烟雾掩护下冲向对手,但却无一能突破驱逐舰和鱼雷艇的屏障;12时18分,多佛尔炮台的岸炮也开火了,却只能在离德舰很远的地方制造一些巨大的水柱;13时25分,6架“箭鱼”式鱼雷机试图攻击德舰,但全军覆没,无一成功(领队的E·埃斯蒙德少校后来被追授维多利亚十字勋章);此后几个小时内,皇家空军出动了多达550架次的轰炸机,但在德国海空军的凶猛火力面前无不铩羽而归;16时43分,一个英国驱逐舰中队(包括5艘驱逐舰)在鹿特丹外海再次试图攻击德舰,但德国舰队凶猛的火力驱散了它们,“欧根亲王”号的203毫米主炮和105毫米副炮击中了对方“沃斯特”号,该舰起火,但仍凭借自己的动力挣扎返回母港,英国驱逐舰仓促间施放的鱼雷则全部失的。
激烈的海空战一直持续到18时天完全黑下来,德国舰队趁着夜色一路猛赶,终于在午夜时分进入德国海域。眼看这次“海峡突破”就要获得圆满成功,“沙恩霍斯特”号和“格奈森诺”号却在下午和晚上先后触雷,后来不得不进坞修理,而“欧根亲王”号再一次全身而退,甚至连一颗炮弹都没有吃到。
2月13日8时,德国舰队抵达易北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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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上海市 2016-5-12 11:14 | 只看该作者
《沙场》 20160511 谍影重重的“二战奇兵”之“双面谍王”的谎言与真相



这段时间一篇《不想当骗子的作家不是好间谍:这就是史上最传奇双重间谍的故事》在网上流传,但历史上真有其人吗?确有其事吗?来看看其真实一生吧。
早年生活

故事主角叫Juan Pujol Garcia。Pujol在1912年出生于巴塞罗纳,父亲是一个染料工厂主,母亲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Pujol在小时候就富于幻想,经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中自编自导自演好莱坞西部片。他的父母无法理解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会骑着三轮车去撞玻璃窗,为什么在“演”白日梦的时候差点将自己斩首。Pujol试图解释是他的想象在控制他的大脑,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想象。

Pujol确信自己将来是掌握世界大局的人,但在日常生活中他就是一场灾难。他不是好学生,在上过7年学后,与老师发生了一场争执便不再想上学。他换过很多工作:在五金商店做过学徒,在皇家家禽学校学习过畜牧业,经营过家禽养殖场,也经营过电影院和酒店。他在工作上乏善可陈,他经营酒店的评级甚至还下降了一星。

他曾在西班牙共和军第七轻型火炮团骑兵部队服役过半年。在西班牙内战爆发后在交战的共和军和国民军两个阵营都服过役,但自始至终未开一枪。

他慈爱的父亲至死都觉得他是一个失败者,他的母亲对他感到绝望。

Pujol身着西班牙共和军第七轻型火炮团骑兵部队制服。他的帽子歪戴,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的确不像一名军人。 (资料图/图)
曲线救国

Pujol在西班牙内战期间的经历让他厌恶极权主义,特别是纳粹,也让他决定他应该献身于“美好的人性(the good of humanity)”。

二战爆发后,他计划以间谍的方式发动对希特勒的私人战争。这似乎有些天方夜谭,他并没有接受过任何谍报训练,与谍报世界也没有任何接触。他最擅长的事是想象。所以,当Pujol和新婚妻子Araceli找到英国驻马德里大使馆表示愿意尽一己之力时,得到的答复是“尽什么力?”(Your services of what?)他们在先后三次在不同场合向英国表示愿意投身于同盟国事业,但每次都被拒绝。

那就只有一种选择了:他只能假装是狂热的纳粹分子,然后投到德国一方,最后再做双面间谍。Pujol走进了德国大使馆,说自己坚信法西斯主义,作为西班牙国家公职人员,即将去伦敦公务出差,希望能在那为德国做点什么。德国人对他做了间谍速成训练,然后给了他一瓶隐形墨水、一个密码本和初始的活动经费,让他去英国招募间谍建立情报网。

Pujol没去英国而是去了二战谍报中心里斯本。他利用从当地图书馆借到的英国旅游手册、几本参考书(包括英国皇家海军的参考书)、一些杂志以及电影院播放的新闻片编造情报。他的情报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在英国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情况,就连英国专家后来研究这些情报时也很难相信Pujol当时并未踏足英伦。

不过,当他按照英国铁路指南里的票价信息生成差旅支出表,向德国人报账时遇到了麻烦。他并不清楚当时英镑币值关系(1英镑等于20先令,而1先令又等于12便士),所以,他干脆分项罗列,然后说以后再把总费用发给德国人。

他也有疏漏之处。由于不知道苏格兰的饮酒习惯,他声称他在格拉斯哥招募的间谍下线可以“为一升红酒做任何事情”,还好德国人似乎也不知道。

正因为如此,Pujol的间谍生涯相当危险,如果有人打一通电话核查的话他就会被处决了。“他能够活这么久真是奇迹!”他在英国军情五处的负责人这么说。他自己也同意这种说法:“这很疯狂,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双面授勋

英国意识到有人在给德国人提供情报,很想揪出这人,幸运的是,Pujol主动与英国情报部门接上了头。在Pujol成功地让德军去跟踪攻击一支并不存在的舰队后,英国人终于意识到了他的价值。

1942年,Pujol被偷偷转移到英国。在英国军情六处(MI6)和五处(MI5)对他安全审查,负责此事的Tomás Harris问他为何自愿加入反抗纳粹的战争,他说他的亲生兄弟Joaquin在法国度假期间亲眼目睹盖世太保将难民从避难处抓去处决。这位有着一半犹太血统的军官听了这个恐怖的故事后确信Pujol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特工。事实上,当时他的兄弟Joaquin从未去过法国,甚至都没有离开过西班牙,这个故事又是完全虚构的,用来换取同盟国的信任。

审查后,Pujol得到了新代号“嘉宝”(Garbo,取自瑞典国宝级女星葛丽泰·嘉宝),因为他们认为Pujol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演员”。

由于语言障碍,Pujol的上线由会说西班牙语的Harris担任。他们的良好配合在历史上绝无仅有。他们总共大概写了315封为德国提供的情报邮件,平均每封约2000个单词,这些邮件被寄到德国人在里斯本的一个信箱。Pujol告诉德国人他招募了27名间谍组成了情报网(事实上并不存在),德国人拨给他34万美元经费用以维持情报网的运作,这个情报网提供的情报太多太详细,他的德国上线根本忙不过来,甚至放弃了继续在英国招募间谍。

Pujol提供给德国的情报是由完全虚构的内容、没什么军事价值的真实情报以及有价值但却故意延迟传送的情报交织而成的。比如,1942年11月,盟军发动北非登陆的火炬行动之前,Pujol虚构的间谍下线报告了盟军军舰前往地中海的情报。但他掐好了时间才给德国人用航空邮件发送了这一情报,并且将邮戳改成了登陆前的日期,情报到达德国情报部门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价值了。德国情报部门感叹:“可惜这情报到得太晚了,不过你最近的情报工作做得非常好。”其后,德国方面为了提高情报传送速度改用了无线电。

有时候Pujol也需要编造理由说明为何情报会误报或迟报。一次他推诿说利物浦的间谍下线得了重病,无法传递情报。做戏做全套,Pujol后来告诉德国人这个下线因病去世,并在当地报纸登了讣告,还说服德国方面给了其遗孀抚慰金。

1944年1月,德国人意识到盟军可能要反攻欧洲大陆,要求Pujol密切注意盟军动向。德国人的判断是准确的,这也就是后来的“霸王行动”。但德国人不知道的是其中还有一个“坚忍行动”,这也就是Pujol所做的掩护“霸王行动”的情报工作,其任务是让希特勒相信盟军会在加来登陆而非诺曼底。

从这时到诺曼底登陆的D-Day,Pujol总共发了超过500封电报给德国(平均每天超过4封)。

Pujol在二战中所获的奖章。 (资料图/图)

为了进一步加强德国人对Pujol的信任,英国情报部门故技重施,让Pujol在最后时刻向德国报告盟军反攻欧洲的情报。Pujol与其德国上线联系说他的一个下线将在6月6日凌晨3:00(诺曼底登陆前几小时)带来重要情况,要求对方等候消息。或许是天助盟军,Pujol在凌晨3:00发出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应,直到早上8:00德国方面才回复。Pujol利用时间差为情报增添了诸多细节,这大大提高了德国人对他情报的信任和重视程度。Pujol还对他的德国上线上演了一出苦情戏:他为对方工作失职导致情报被迟报感到恶心,并说“我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借口和疏忽,如果不是为了我的理想,我早就不干了”。

三天后,Pujol给德国人发去了在英国的75个师(实际只有50个师)的战斗序列信息。这份情报最终送到了希特勒面前。这个战斗序列主要是为了造成有一个由11个师15万人组成的美军第一集团军群存在的假象。为了威慑德军,这个集团军群还被说成由盟军最优秀的装甲部队指挥官乔治·巴顿将军统帅。与此同时,盟军在相应地点制造了假飞机、假机场、假油库和充气的坦克模型,还派人在那一带活动并彼此发送大量的虚假电报,甚至还让一个英国士兵假扮成英国蒙哥马利将军。Pujol说这支部队一直按兵不动,因此在诺曼底的第一波登陆应该是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登陆地点应是加来(加来离英国最近,希特勒也一直觉得盟军最有可能在加来登陆)。

希特勒和德军最高统帅部采信了Pujol的说法,认为防御重点仍然是加来。为了防御盟军的第二波登陆,诺曼底登陆后的两个月,德军最高统帅部还将2个装甲师和19个步兵师部署在加来,这大大降低了盟军在诺曼底的压力。

艾森豪威尔接见Tomás Harris时说:“你与Pujol的一起所做的工作相当于整整一个师,你们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英国历史学家Roger Fleetwood-Hesketh则称:“诺曼底登陆没有他(Pujol)不可能成功,他的情报改变了诺曼底战局。”

而德国人还被蒙在鼓里——鉴于Pujol对德国的“卓越贡献”,经希特勒批准,德方在1944年7月24日授予他二级铁十字勋章。战后对德国战事资料的分析表明,在坚忍行动时期,德军统帅部的情报摘要中至少采纳了62份Pujol发来的情报。1944年11月25日,英国国王乔治六世授予Pujol大英帝国员佐勋章。他可能是唯一在二战交战双方国家都被授勋的人士。
深藏功名

虽然Pujol间谍工作堪称空前绝后,但他全心投入工作,冷落了妻子,他们的婚姻也不可避免出现危机。

二战后Pujol一家隐姓埋名逃往委内瑞拉。但后来夫妻感情破裂,其妻Araceli带着儿女回到了马德里,后又改嫁给一个美国商人。

由于害怕纳粹残余报复,Pujol在上级的帮助下编造了他在安哥拉死于疟疾的消息,他的儿女与他断了联系,都信以为真。

1971英国作家Rupert Allason(笔名Nigel West)看到了Garbo的故事,决定深挖下去。他访问了很多情报官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直到问到Tomas Harris的一位间谍朋友时,才得知他真名不是Juan Garcia就是Jose Garcia。Allason请了一名研究助理给照着巴塞罗那电话黄页簿一个个给姓Garcia名字以J打头的人打电话,终于联系到了Pujol的侄子。最终Allason找了Pujol。

1984年5月,在Allason的极力邀请下,Pujol前往伦敦,并在白金汉宫得到了爱丁堡公爵菲利普亲王的长时间接见,之后他还访问了特种部队俱乐部,与他当年的战友重聚。6月6日,Pujol前往法国参加诺曼底登陆四十周年的纪念活动,此时他才与儿女重聚。

1985年Allason与Pujol合著的《嘉宝行动:二战中最传奇双面间谍的个人故事》(Operation Garbo: The Personal Story of the Most Successful Double Agent of World War II)出版发行,首次公开披露了他的双面间谍活动。

1988年,Pujol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去世,死后葬于加勒比海边的一个小镇。

如果不是Allason的执着,Pujol的传奇经历可能还会继续尘封。而Pujol的一生也像极了中国史书中记载的游侠,他们处于社会边缘,或平凡或怪诞,但都坚信人性的美好。Humanist是一个过时的词,但Pujol在私人书信中每次都是将Humanist大写,他就是坚信这一点,只愿编造谎言去骗纳粹。我们该庆幸,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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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上海市 2016-5-25 13:05 | 只看该作者
《沙场》 20160524 败军之将的“别样人生”



德国唯一战争中被俘的元帅:保卢斯投降始末

  在俄罗斯的伏尔加格勒市(原名叫斯大林格勒)一座大楼的墙上挂着一块纪念牌,上面写着:1943年1月31日德军第6集团军司令保卢斯元帅及其司令部人员在这座楼的地下室被俘

  关于保卢斯有不少传说。其中之一是他的军衔,可能是元帅。某些历史学家曾说过,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最后几天,希特勒授予自己心爱的将领保卢斯以元帅军衔,元帅肩章是通过空投送到保卢斯被围的斯大林格勒近郊的。

  在保卢斯一行被俘前一天,广播中传来了保卢斯被授予元帅军衔的消息。他马上把这一消息写进了每个德国士兵都有的《士兵手册》上。由于当时根本不可能把元帅肩章送到保卢斯手中,所以他被俘时佩戴的是上将肩章。当苏军按肩章叫他的军街时,他连忙作了纠正。

  保卢斯领导的德军第6集团军兵力达33万人,是一支装备精良的精锐部队。它被围而且被彻底击败后,希特勒气得无法自制。他企图收回前几天授予保卢斯元帅衔的决定。他边跺脚边喊,说保卢斯欺骗了他,没有开枪自杀,却当了俘虏。

  当时德军领导人开会的纪录在战后落到了苏联情报部门的手中。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斯大林格勒局前局长亚沃罗宁在回忆录中写道:“希特勒气呼呼地说,保卢斯怎么能向布尔什维克投降?他本来可以开枪自杀嘛!如果怕开枪,也可以让人活埋啊……”

  根据有关情报,当时纳粹德国间谍机关已经策划了一个营救保卢斯回德国的计划。

  正当德国人紧张地制订营救计划时,保卢斯及其他被俘的德军将领先是被送到在战争中几乎没有遭到破坏的斯大林格勒南部的别克托夫卡区,后又送到荒原小镇扎瓦雷吉诺。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个营负责看守这些高级俘虏。

  刚到扎瓦雷吉诺,保卢斯就求见苏联指挥部的官员。负责俘虏安全的沃罗宁在一间小屋里会见了保卢斯。沃罗宁在回忆录中写道:“他见到我后没有站起来,而是马上提意见。他提了三条意见:一、俘虏只有一顿早餐,但他们已经习惯了吃两顿早餐;二、从没有向他们提供干白葡萄酒;三、无报可看,不了解战场的情况。我仔细地听他说完,稍作停顿,解释说,我可以回答您提出的所有问题。首先我要提醒的是,你们现在是俘虏而不是在度假,是当俘虏!生产干白葡萄酒的克里米亚仍在德军占领之下。我们每天都供应你们伏特加。你们肯定能吃饱,营养足够,所以一顿早餐就够了。” 沃罗宁没有拒绝俘虏的所有要求,他答应经常让俘虏看报,当然只能看苏联的报纸,而不是德国的报纸。还答应设法为他们提供咖啡。

  这时,德国人正在想方设法将保卢斯元帅救回德国。相邻地区已经发现了好几批企图潜入扎瓦雷吉诺的德国空降兵,但都被消灭。很快这个小镇的上空也出现了德国飞机。它们开始时只是侦察飞行,没有轰炸,也没有扫射,转几圈就飞走。为了加强防卫,小镇又增加了一个营的兵力。一天以后,干脆把俘虏转移到了莫斯科以东的小城苏斯达尔。当地的一所修道院成了这批高级俘虏的集中营,他们被安置在修道院的单间居室里,严密看守。

  这些俘虏在苏斯达尔住了大约一年后,一天,集中营负责人诺维科夫上校把保卢斯叫到办公室,原来是保卢斯的妻子来了信。

  至于这封信是怎样从德国柏林送到苏斯达尔的,详细情况不明。很可能是某一位德国特工不顾生命危险,把保卢斯被俘的消息告诉了远在德国的他的妻子。保卢斯的家人起初相信纳粹的说法——当时纳粹向世界透露了三种说法:一是保卢斯元帅服毒自尽;二是他身负重伤后被俘,受到了严刑拷打;三是保卢斯像一个真正的军人那样战死。

  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以后,德国举行了全国哀悼日,承认自己遭到了失败,并为保卢斯举行了葬礼。在葬礼上,希特勒亲手往空棺材上放入未来得及授给保卢斯的镶有钻石的元帅杖。

  妻子的来信使得保卢斯作出了一个不平常的决定。1944年8月8日他通过电台号召德国人民离开元首,行动起来拯救祖国。为此必须立即停止已经遭到失败的战争。保卢斯后来在纽伦堡审判庭上扮演了特殊的角色。1946年2月11日,他在法庭作证,说道:“与希特勒的罪行相比,苏联人民在正义战争中作出的牺牲显得尤为高尚。” 同时他承认自己犯了罪,“我在斯大林格勒执行上级的命令,这是蓄意犯罪……”

  战争结束后,保卢斯作为战俘过着怎样的生活,多年来一直是个谜。后来才知道,他虽然是俘虏,但生活条件非常优越。为了奖励他在纽伦堡审判庭上的表现,苏方允许他的妻子长期陪伴他。据说,他们还在黑海度过假,用的是化名,身份是德国的反法西斯战士。

  1952年2月29日,当时的苏联内务部长克鲁戈洛夫写信给斯大林:“2月26日凌晨,德军前元帅保卢斯突然晕倒并短期失去知觉。由于长年过着俘虏的生活,保卢斯精神不安。我认为,释放保卢斯并让他回德国是适宜的。”这期间,保卢斯正帮助苏联历史学家总结第二次世界大战经验。所以斯大林命令部下转告保卢斯,他很快就可以回德国。不过,准许他回国时,斯大林已经去世。

  保卢斯回到德意志民主共和国后,住在德累斯顿,担任过内政部的顾问。德国人,尤其是有亲属在东方战场死亡的德国人都诅咒保卢斯,指责他未能拯救装备精良的30余万大军,自己却苟且偷生。这个罪名一直伴随他到生命结束。在他被俘整整14年后的那一天——1957年2月1日,他永远闭上了眼睛。

  保卢斯在自己的集团军覆没前不久把儿子亚历山大保卢斯送回了德国。数年后,他儿子在法兰克福用父亲留下的档案出了一本文件集,题目叫《我履行了遗愿》。保卢斯从未写过回忆录。他儿子终生都在为父亲恢复名誉而努力,直到1970年开枪自杀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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