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4日,星期日。 海口,多阴雨。 骑豪爵铃木骊弛S版,携尼康D800,索尼黑卡RX100M3。 游荡海口市三门坡镇一带乡村。
走223国道,出海口市区。 12点7分,过南渡江第一大桥。 困倦。12点50分,223国道边,新村122号民房——个人心仪的休憩地之一。似院非院,安静无人,房前林下三张绳床,吊卧休息。 1点20分,雨来,檐下避雨。 海南民居,多设骑楼。所谓骑楼者,一楼进抵,二楼外探,使一楼门外有顶棚,可以避雨。
民居无人,席地而坐,雨飘洒不止。忽有数鸭蹒跚奔来。见陌生人安静,不惕怵。偶尔,扬睛斜睨,既不挂心,亦不聒噪,顾自鼓翅膀,理毛羽。
雨淅沥迷蒙,心激荡澎湃。 八二年夏,已卅四载。六朝金粉之古都,四年业满之学子,各奔前程之际,临别赠言之时。曾赋同窗:“浪迹甘往名山过,萍踪宁向大川留”。赴藏九年,来琼廿五。期间,宦海商山,沉浮跌宕;政经文史,沉浸遨游。前年,妻患癌症,药石罔效,延宕八月,撒手人寰。肠回心摧,梦断魂离。居则恍若有忘,出则不知所往。至今年六月,始谋划行止。是以游荡乡村以迷踪,埋首诗书而忘情。浪迹萍踪,莫非谶焉? 子瞻赋赤壁,抱月抒怀,蜉蝣天地沧海一粟;渊明归去来,淡泊明志,富贵非愿帝乡不期;魏文与吴质,吊友伤己,古人夜游良有以也;太史报任安,愤世藏书,死日然后是非乃定。……
1点50分,雨停,沿223国道向南。 2点,路右有小路,进。 村落中,停骊驰。惊动一妇女,年五十许,前来打量。自称爱乡村者,伊方心安。告我,大多住户已迁往龙发村,所剩无几。心忖,看来又要添一荒村。 问:此村何名? 答:用普通话讲不来。 徜徉房舍之间,记录萧条景象。
居室成鸡笼。
庭空门自开。
瓦败堆荒草。
空阶谁再来?
人别物犹在。
骊驰徒伤怀。
探访间,留意门牌,原来是福坡村。 叹息,出村。 路左,有橡胶林。后知,属红明农场。
小路,将到223国道。
继续向南,路右又有小路,前行。
路左,田畦规整,赏心悦目。
左侧,远近两座碉楼,何意?
路左,坎下,基本农田。 两棵大树,两头水牛,悠哉。
树下有井,石砌栏杆。
细辨栏杆对联,却是“福井藏凉水,坡园涌甘泉。”还在福坡村呐!
前行,起一阵细雨。路右,大树下暂留。
雨止,路左,看土地公石龛。
虽时雨时霁,仍有人在田劳作。
见村庙,探访。
闭扃,不得其要。
绕村庙后,回到废弃聚落处。 门庭鸡待客,户牖不容人。
前行,路右。看门楼,竟是“福坡小学”,弃置久矣。
院内,驻工程队。屋外,有人盥洗。问学校停办多久,不知。问前路村落,答人烟甚稠。
前行,路右,遇宗祠。
联曰:“三苏望族流源远,五凤名家世泽长。”原系抱月抒怀之子瞻后裔。 登网查阅,三苏族谱有四川眉山、湖南茶陵、江苏常州、湖南湘潭四支。福坡有族谱?必成大发现。
苏氏宗祠对面,树下。
前行,路右,村活动场地,暂为混凝土搅拌站。路左,有戏台。
老树遮天,可惜环境不搭。
全新村庙。
天将雨,不欲逗留。
4点20分,出村,往海口。 途中,十分困倦。 4点45分,红明农场五十七队小区路口边,民房边,树林下,卧绳床休息。时值大雨,穿摩托迷雨衣雨裤,套雨靴,带头盔,和衣而卧。 5点15分,疲劳缓解。到民居屋檐下,避雨。坐椅上,观雨泡化圆,潦水趋下。 5点50分,骑骊弛上223国道,返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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