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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穿开裆裤的年代,哥就对摩托车充满向往,我经常在上学的路上看到那种带两个脚蹬的二冲摩托从眼前呼啸而过。看着那狗驴子(我们这里的叫法)后面驮着的猪啊鸡啊各种东西,我记住了一个品牌的名字——嘉陵!
在我的眼中,玩摩托是最酷的,有摩托的男人都是有钱的,嘉陵就代表了一切。即使是我以后讨老婆,也要讨个喜欢摩托的女人。
很幸运,俺同班一个女孩的父亲有一辆嘉陵摩托,基于爱屋及乌的定律,所以我也无条件地喜欢她了,当然对于当时JJ都还没发育成熟的我来说,还谈不上爱不爱的。
这个女孩子姓陈,她给我的感觉是胖乎乎的爱傻笑,嘴唇上永远都有一层锅巴,从来就没干净过,性格好得很,又不爱开腔,就是俗称的闷墩那种,随便你咋欺负她也不得冒火,相当的铺人(烦的意思)。
说实话,按哥如今的审美观念,我打死都不会和这样的女孩子打交道,更别说揩油了。
悲剧在一个不知具体时间的某日的下午开始降临了。我妈下地里干农活,好象是给麦子除草什么的,记得不太清楚了,可是那个陈姑娘的母亲,我却记得相当清楚。她家的地和我家的地紧挨在一起,我妈和她妈边干活边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我身上来了。
她妈对我妈说:“哎呀,还是你们好啊,养个儿子,以后娶媳妇好安逸嘛。”
我妈无比客气地回答:“哪个说的哦,现在养女还要好些,你看嘛,女子始终都要亲妈老汉些。”话虽如此,但我看得出来,我妈脸上那种生了个儿子的自豪隐隐挂在脸上。
我不知道她们聊这些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坐在田坎上逗蚂蚁玩来得实在。于是我玩我的,她们吹她们的,各不相扰。
时间过了不知多久,我无意间抬头一看,我妈和陈姑娘的妈居然停下了手中的活路,坐在田边上手拉着手,感觉相当的亲热。只听陈姑娘的妈说:“要得,就这样定了哈,以后你莫反悔哦。”说完还向我这边看了几眼。
我妈信誓旦旦:“不得,我是啥子脾气的人,这几个生产队哪个不晓得?我才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天快黑时,两个女人感情又拉近了一步,又手拉着手地说了一大通客气的废话,最后陈姑娘的妈摸着我的小脑瓜说:“乖哈,二天(改天)得我们屋头来耍,嬢嬢(阿姨)给你煮好东西。”对于那个物资相对贫乏的年代的小孩子来说,好东西是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的,我充满期待地狠狠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妈和陈姑娘的妈具体讲了些啥,后来才晓得,他们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相互定了娃娃亲,娃娃亲的两个主角--我,陈姑娘。
没多久,陈姑娘的母亲就践行了诺言,果然邀请了我去吃她煮的好东西,我与我妈一同去她们家里,端上桌的是一碗汤园,汤园里还有两个鸡蛋。现在的娃是不屑那些食物的,但那时农村的孩子只有逢年过节才吃得成,因此我一点也没有客气,连汤带水整了个精光。
陈姑娘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板凳上看我吃,脸上还是那副憨憨的表情,让我很不舒服,我扔下碗就想跑出去躲开她,就听她妈说:“女子,你跟XXX一起去耍,莫各业(吵架)哈。”
果然她一声不吭地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前进她也前进,我转弯她也转弯,我跑她也跑,急得我想给她弄得身上。我威胁她:“不准跟到我,老子一哈抖(揍)你哈。”
这丫头依旧一副傻傻的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道理,想到刚才吃了人家的汤园,我紧握的拳头还是不争气地慢慢地放松了。不过,我最后还是狠狠地推了她一下,她摔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她没哭。
[ Last edited by 西神大侠 on 2015-2-3 at 10:2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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